“他們不能放。”那人看一眼明殊，道：“她體內有魔神，我們殺不死她，如果不斷了她的念想，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國師看向那人，眉頭緊皺。

“國師，為了大陸的昌盛，和她親近的血親都應該……”

那人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這也是明氏老祖宗的意思。”那人又道一聲。

“你答應我只有我束手就擒，就放過我父皇和母后他們。”明殊望著國師：“你是國師，你不能出爾反爾。”

國師沉默。

那人讓人堵住明殊的嘴，她掙扎幾下，奈何剛才餵給她的東西藥效非常大，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國師最後在那人的勸說下，看向雲夢臺上的人。

他效忠的是驪陽皇室，不是一個人。

為了大陸……為了驪陽……他有時候必須得做出某種決定。

國師深呼吸一口氣，揮手：“斬！”

“唔唔……”明殊瞳孔瞪大。

他怎麼可以！

煙霧朦朧中，祭臺上那場屠殺，讓明殊認識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承諾都會兌現，有人會出爾反爾，有人會為了利益，背叛族人。

明殊那一脈親近的血親，全部死在這裡，總計六百三十九人。

鮮血將整個祭臺染成血色。

那天下了雨，血水混合著雨水順著臺階，蜿蜒的流到山下，觸目驚心。

那都是她親人的血。

她看見辛玉哥哥怒吼著讓她離開。

她也看見國主和皇后，憤怒想要與人反抗，最後卻被踹回去的防備模樣。

明殊整個世界都是血色。

她聲音喊到嘶啞，也沒人停下。

他們像妖魔，將利刃揮向自己的親人，每個人都長得可怕的面容。

明殊求那個聲音，可它難得輕聲告訴她，它做不到，它還太弱了。

那一場屠殺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雲夢臺上屍體堆疊，被鮮血浸染成血紅色。

不……

不要……

明殊被國師帶走，她被扔回那個深淵。

她看見天空有什麼東西在凝結，最後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明殊抱著膝蓋，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是她害了他們。

她不應該回去。

她對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