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有食客傳言,說他喬裝回來過,但我們並未見到他,也未收到任何傳訊!”顧曠頗為遺憾地嘆道。
“他如今這處境,只怕便是回來,也只是想來看上一眼,自然不會有何聯絡,省得連累我們,便像先前他獨身一人,對付天琅坊一般!”無用介面道。
他這話雖有幾分水份,但事實上,也確如其事,不久前留書出走,也是獨自一人,昨晚還在一起喝酒閒聊,今早天剛一亮,眾人便又發現,蘇邁不見了。
這一次更是徹底,未留下任何的訊息,便似憑空訊息了一般,加之白日城中各處的訊息傳來,便是無用也弄不清事實真假。
更令他納悶的是,為何蘇邁要不斷在城中頻繁現身,難不成生怕別人抓不到他嗎,以蘇邁行事,斷不至如此魯莽大意才是!
花相容見二人神情,心中暗想,這蘇邁或許真的未曾回來過,不過無論如何,只是有他們在此,便不愁得不到蘇邁的訊息。
他此番前來,自然做了不少準備,蘇邁在城中的關係,早已摸是一清二楚。
鐵劍門雖為其師門,但其實關係並不好,甚至可說非常之差,先前鐵劍門分處被一把火燒了,如今偏居一隅,只怕也在四處尋人,蘇邁自然不會主動送上門去。
而除此之外,便只剩下無用這一處了,多方打聽之下,才尋得這
酒館中來,雖不知有何玄妙,但只要無用在此,他便安了心,再見這顧曠和小清茶,對蘇邁也是頗多關心,便更堅定了他心中所想。
與其漫天撒網,不如守株待兔!
打定主意,花相容更是談笑風生,便像是當初入城之前那般,對這城中之事,信手道來,反而有意無意地避開蘇邁之事,看去除了為蘇邁擔憂不已,其它確實不甚在意一般。
小清茶見二人對花相容甚是友好,自然開心,便將這酒館之中聞名的酒菜悉數送了上來。
花相容從未喝過味道如此豐富的酒菜,細嘗之下,大呼驚奇,言語中更是自責。
枉他自誇這仙都之中,無美弗知,想不到,在這陋巷之內,卻有此人間至味,一時間,表情即興奮又遺憾。
無用見狀,也不甚在意,當初他和蘇邁初在此處,大抵也是同樣的表情。
這不二酒館中,一酒一菜,確有奇絕之處。
一番對飲,酒過三巡,花相容卻提出了個令眾人有些為難的請求。
他要留下來!
“什麼,你要留在這?”無用聞言一驚,吃到嘴裡的魚肉,差點掉了出來。
“對啊,我決定了,便在此地留宿幾天,既可陪你們喝酒,也能好好享用下這五味鱸魚!”
花相容點點頭,看那神情,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花公子,這……不太好吧!”無用有些為難地道。
他和顧曠均是客人,留宿於此,也是權宜之計,這花相容卻似乎毫不見外,真要留在這,他也做不了主。
“你放心,房費和飯錢嘛,我不會少的,就和掌櫃的說,我給雙份就行!”花相容笑著道。
“這是酒館,只管吃菜喝酒,卻不留人住宿!”顧曠搖搖頭,拒絕道。
他當初帶蘇邁和無用來此,不過事有突然,方便行事,並未打算在此長留,之後所發生之事,過於突然,一時間還沒來得及考慮離開。
以他和掌櫃的關係,自然多留幾日也無妨,不過花相容卻始終是一外人,還是個世家公子,別說掌櫃的可能不樂意,便是他自己,也一萬個不情願。
花相容似乎未留意顧曠言下之意,聞言忙接著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我睡蘇邁房間就行,若不行,我和無用睡一間也可!”
正說著話,便見小清茶端著剛衝好的茶水,款款而來,花相容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忙站起身,朝清茶招招手,揚聲道:
“清茶姑娘,你最是熱情好客,我在你們這住上幾晚,可行?”
清茶不明就裡,見先前三人相談甚歡,以為顧曠和無用同意,只是徵詢下她這半個主人的意見,便笑著道:
“花公子若不嫌棄我們這小院粗鄙,別說住幾晚,便是住一段,也是無妨的!”
她這一開口,無用和顧曠暗自著急,卻又來不及有所行動,只能暗自嘆息。
花相容若真住了下來,那接下來,蘇邁有何動靜,只怕再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只希望,他真的只是來串門的。
只是,這世事,又豈能處處如人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