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蘇邁聞言,頗有些奇怪,先前他看了半天,也未看了什麼名堂來,怎麼花相容卻看得眼熟。
“莫非你在哪見過?”蘇邁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問道。
“不對,這小人的動作,你不覺得和先前那猴王的棍法有幾分相似嗎?”花相容聞言,似乎突然福至心田,提高音調,大叫著道。
“棍法?”蘇邁聞言,忙閉目回想片刻,隨後點了點,滿帶驚奇地叫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想,莫非那妖猴便是從此地學去的?”
“又不像!”花相容搖搖頭,又說道:“這些妖猴雖有幾分狡猾,但雖說要從這石柱上學習棍法,卻是異想天開,再說,你看這些人物……”花相容伸出摺扇,點了點石柱上粗礪的人像,向蘇邁道:“這些小人,看起來像在跳舞一樣,其實若連起來看,倒有些像是一套功法,和那妖猴的棍法頗有幾分相似,但卻又有不同!”
“按你這麼說,那妖猴的棍法是脫胎於此,有經過改良?”蘇邁聽其一番言語,倒也有些領悟過來,以一隻剛結丹的妖獸,若說模仿幾招倒有可能,但若說創出棍法,卻是萬不可能。
“我想,這谷中除了這群妖猴之外,應該還有人類修士的蹤跡!”花相容又繞過一根石柱,隨手模仿那人影耍了幾招,邊走邊說道。
“你是說,那猴王的棍法是有人教的?”蘇邁訝然道,心中暗叫不好。若只是一群妖猴,還可想想辦法,但若這谷中真有人類修士的話,終日和一群妖猴為伍,只怕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這猴谷,處處透著詭異,只怕不簡單啊!”花相容拍了拍身側的石柱,望了一眼那圓柱缺口所在的密林,回想起來時那崖壁上神秘黑洞,頗有幾分沉重。
“若果真如此,為何先前猴王被那孩童打傷,此人並不現身呢?”蘇邁聞言,疑道。
“或許,他不想暴露行蹤吧?”花相容也甚是疑惑,這谷中若真有人類修士隱居的話,就憑他從這石柱上的畫像,創出適於這妖猴修煉的棍法,這身修為應不簡單,以他和蘇邁二人,只怕不是對手。
“眼下該怎麼辦?”蘇邁見他也是頗有擔憂的樣子,忙問道。
“這石柱很有些古怪,我們得趕緊離去才是!”花相容越想越覺兇險,忙拉著蘇邁,先離開這陰寒之地再說。
就在二人準備轉身離去之時,石柱之中突然霧氣大盛,先前從那暗紅色碎石中滲出的絲絲白氣,此刻卻像是開啟了閘門一般,白霧升騰中,片刻便將蘇邁和花相容二人裹入其中。
“什麼情況?”蘇邁感覺到身邊陣陣陰寒,心中一驚,大叫道。
“有古怪啊!”花相容摺扇一展,陣陣寒光掠過,目光掃過四周,邊說道。
“趕緊出去再說!”蘇邁大叫一聲,隨後拔腿便跑。
眼前石柱重重,二人在其中穿行片刻,越跑越覺不對。
那些石柱先前看去,彷彿立於此地千百年,一個個重逾千斤,看去便像生了根一般,穩固無比,但當那霧氣湧來時,這石柱卻像長了腳似的,隨著他們四處遊走,他們一動,彷彿那石柱也在動。
如此一來,他們便被困於其中,怎麼跑也跑不出去。
更恐怖的是,先前刻於那石柱之上的人物畫像,此刻卻也像活了一般,隨著那石柱的移動,緩緩飛了出來。
原來刻畫得甚為粗糙的石刻人物,一旦飛出那石柱,卻活靈活現地舞動起來,更重要的是,那一招一式,在二人眼前晃過,引得其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瞪大眼睛模仿了起來。
蘇邁先前修習虛雲訣,因自身體質有異,無法修行,故亦未習過拳腳劍法之類,因而見到這些人物章法儼然,行雲流水般打來,只覺甚是驚奇,不自覺地模仿了幾招,拳腳之間,看去卻是有氣無力,有其形而無神。
而花相容卻不同,身為乾元城四大世家的公子,自幼家學淵源,除了修行功法之外,各類劍招拳法亦是頗有涉獵,故而在修行上的見識,自然遠非蘇邁可比。
自從見到那些石刻,他便甚是驚喜,反應自然和蘇邁大有不同,此刻這些畫像一個個像活了般飛出來,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定,更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那些招式看去簡單,但經那空中的畫像一招招連貫使出後,看去竟然甚是精妙,花相容越看越喜歡,不自覺地開始模仿,也顧不得身邊的蘇邁,停在石柱中央,隨著那人影的晃動,也不斷地轉了起來。
蘇邁模仿了幾招,頗覺無趣,便又朝那陣外飛奔而去,跑了片刻,才想起來身後的花相容,忙回頭一看,只見前方那淡雲薄霧之中,隱約有個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而騰空而起,時而伏地而臥,時而將雙手反剪身後,那模樣看去確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