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騎著馬兒,騎銘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
十年前,整個北漠是天下實力最強勁的邦國。
包括現在匈奴犬戎等諸多部族在內的北疆各部族均屬於北漠範圍,這些部族的首領便是雪域聖國的聖主,北疆之王清無痕。北疆各個部族在清無痕的統治之下繁衍生息,民富兵強。可是這清無痕雖說是雪域聖國的君主,其實他無國,只有一座立於雪山上的雪域聖宮,就是因為他自己並沒有國家,所以才對於北漠的治理比誰都公平公正,絕不偏袒,絕不徇私,北漠各邦國,全部都服他。
關於這聖主無痕的故事,在北漠,可以聽老人們說上三天三夜,北漠的人至今家裡還供奉著無痕的排位。
可是,十年前,一把大火燒了整個雪域聖宮,雪域聖主一家全都葬身火海,自此之後,北疆群龍無首,再無領主。
而此時,長安城適時的介入避免和阻止了北漠內亂的發生,長安城仍然尊重北漠內各個部族的自主治理權利,也尊重他們自由成長自由擴張,為了避免各部族之間的矛盾激化,在於出兵征戰方面,長安城對各個部族有控制和調和的權利,除此之外,各個部族完全可以照著自己原來部族的方式生活,自立為王,自我統治。
從此,北漠一國的格局被打破,從而被分解為像匈奴、犬戎這樣的小國邦。
北漠分裂為小國邦之後,實力大大減弱。原本排在老二位置的長安一舉成為翹楚,憑藉著過強的實力氣勢洶洶的存在著,但是長安城並沒有出兵北漠,也不要求北疆各國臣服,只是每個部族的事情他們都有權知曉,有權參與,包括每個部族的立王,立王儲。長安城三年會舉行一次大朝會,屆時,各個部族未來的王都要前來覲見,聽候天子旨意。
前來長安城的王子基本上已經在部族內部選拔出的佼佼者,都有可能成為一邦之王。雖表面上說前來長安城是走個形式,表達一下鄰邦的友好之情,合乎禮儀。但是,長安也以這種方式牢牢掌控著每個部族的繼承人。
而大朝會恰逢今年,時間是在下個月月底,屆時天下各個部族的王子儲君都會到來。
今年北漠的局勢較以往不同,隨著回紇的日益強盛,回紇已經不滿足於只坐著北漠第三的位子,對於北漠第一第二的犬戎和匈奴,回紇著實有點無可奈何,這兩個部族雖然單個的實力和自己差不多,可是這兩個部族是親家,關係一直非常要好,兩家聯手,矛頭一致對外,這可是誰都奈何不了的,這也是回紇一直不敢招惹他們的原因。
可是,野心勃勃的回紇王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傳言回紇王已經有所動作,這次的長安覲見,他們也有了他們自己的計劃,回紇的王子早早便動身來了長安,聽說他們企圖說服當今聖上助回紇一臂之力,一統北漠。
得知此訊息之後,匈奴的離琰和犬戎的騎瀮騎銘也馬上動身前往長安,卻不幸在路上由於一點小小的玩笑導致離琰差點喪命,這才一直遲遲未進宮。
“你們就三個人上路了?沒有隨身的隨從或者侍衛隨行麼?這樣很不安全,如果遇到回紇的王子半路暗殺你們,你們該怎麼辦?”陳飛皺著眉頭說到。現在,這三個異族王子已經是我們的好朋友了,他們的安危,就是我們的安危。
“我們犬戎的男兒哪一個怕過死?只要死得光明正大!雪域聖主曾經說過,北疆的男兒各個都要頂天立地,對得起腳下的土地,不懼怕天上的太陽。雖說回紇現在已經狼子野心,已經將雪域聖主永不內戰的教訓拋之腦後,但也不至於做出如此不堪的舉動。”騎銘解釋道。
“而且,我們三人也是輕裝儉從,悄悄跑來的,不想走漏訊息。沒必要因為我們三國的問題而讓整個北漠國眾都人心惶惶惴惴不安,如果這次覲見面聖,回紇的問題能平穩解決,那麼我們就回到北漠去,大家繼續過平穩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匈奴實在無心挑起戰爭,人民也不需要戰亂死傷。”離琰說著。
離琰看上去挺樂觀的,但是從他的語氣便可以聽出,這次回紇的問題非同小可,絕不是隨便鬧鬧這麼簡單。
“那你們可有想好對付回紇的辦法?”我問到,但是話剛一出口我便後悔了,他們三人身上的不僅是朋友之誼,還有家國重任,這些事情,我們怎麼隨便過問呢。
不過他們倒是不介意,騎銘說道:“當下,匈奴犬戎兩族確實沒有什麼上好的良策,只能先來長安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了。然而,父王將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也是想要鍛鍊鍛鍊我們,讓我們以後更懂得該如何做事。”
離琰贊同的點點頭,“要是真打起仗來,匈奴絕不說一個怕字!”
原以為天下興盛,長安也在不斷的興起,可不曾想到這光滑靚麗的表面之下,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權謀,陰險,波濤暗湧。
為了第一這個空空的頭銜,多少國家,多少人民,生靈塗炭。
雖然與他們初相識,卻像舊友一般默契,在內心裡為他們擔憂,也希望北漠能順利度過這個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