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永恆不變,天心浩渺不改。
遠去屠魔的兒郎們回來了。
天在下雪,如是玉花的雪兒在落地後卻是化了,天雲峰百里之內的草木具枯,野獸飛禽的屍體躺滿了漫山遍野。
這風,涼人骨。
這風,寒人心。
段九月抓了一把殘雪在手,這一把殘雪凍涼人心。
他的身後立著的是屠魔歸來的天雲峰弟子,他們的身上幾乎都包裹著紗布,重傷不死真是幸運,他們的手裡端著的是罈子,罈子裡裝著的是同門的骨灰。
人死後的天地原來由一個小小的罈子就可以裝下了。
“所有身有傷者留下將這些野獸飛禽的屍體掩埋入土了。”
“三大長老胡作非為,欲毀我天雲峰基業,其罪難赦,今日我們匆匆趕回來是為了什麼?”
“問罪於三大長老。”
“我等願與師兄一道保我天雲峰基業不壞。”
有些事不能被容忍,真正餓過肚子的人不能容忍別人浪費食物,出生入死保家衛國的人兒不能容忍家園被破壞。
段九月輕輕呢喃:“師父,九月就是身死,也要保得寒玉生命無恙。”
“廣靈迷蹤,召喚。”
一聲長嘯,段九月坐著重明鳥向著天雲峰的山頂飛去。
裂痕,一道道裂痕從離宮向外延伸,離宮入口處塑著的贔屓裂了,刻著“贔屓伏離宮”五個大字的碑身也裂了。
“你們做了什麼?讓得天雲峰成了這般模樣?”段九月大聲斥問。
他問著的是立於離宮門前的三大長老。
首壇長老抬眼而望,只見四周天雲峰的弟子們有的騎玄禽,有的坐玄獸,他們都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九月你還年輕,有些事你還不懂。”
“循規蹈矩,瞻前顧後,是做不成大事的。”
“我們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天雲峰。”
段九月:“可笑,誰允許你們拿天雲峰的千年基業做賭注了?”
“離宮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做了什麼?寒玉可是在裡面?”
鎮壇長老:“你這小子算什麼?你也敢來質問我們?”
“我告訴你,寒玉就在裡面,你要怎樣?你想怎樣?你能怎樣?”
首壇長老瞪了一眼鎮壇長老,“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