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右邊通道處傳來的廝殺聲, 秦子軒目光一凝, 看著左邊通道處, 飛快竄出來的那些戎族人, 給那些災民和身邊的禦林軍使了個眼色,便在兩個護衛的保護下,進了一間牢房。
整整一屋子的災民,看起來雖然都是好好的,但其實真正能站起來動手的沒有幾個, 畢竟,陸周也不是傻子, 不可能留下這樣的漏洞。
不過在這狹窄的通道裡,只是這麼幾個人, 卻也夠用了,更何況, 還有秦子軒身邊的禦林軍幫襯,再加上,影一臨走前留下的那些釘子,一時間倒也堪堪擋住了那些戎族人。
站在牢房門口,秦子軒掃視著左右兩邊的戰況, 眼中閃過一絲急迫和緊張, 他現在看似很安全,但這所謂的安全,其實都是虛幻的。
只要兩邊有任何一處出現了問題,他這裡就都危險了, 不過現在,除了這樣做,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這通道是兩邊都能接連不斷湧入敵人的。
根本就不存在佔據了一處,就能夠集中力量只對付一邊的情況,現在能夠把那些戎族人,都攔在拐角處,這麼幾個人幾個人的拼殺,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坐在草堆上,秦子軒握著手中的劍,默默的觀察著兩邊的局勢,當看到左邊地上的珠子和釘子失去作用,被那些戎族人用身子擋住之後,立刻便把身旁的兩個護衛給派了過去。
那些災民本來就是秦子軒見禦林軍人數太少,根本就擋不住兩邊的敵人,而給硬拉起來湊數的,起碼也能跟著搖旗吶喊,起到個輔助的作用。
現在那邊原本的佈置失去了效用,壓力劇增之下,這些強撐著身子的災民,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場,若是再不調兩個人過去,那恐怕立刻就要崩潰了。
如今這緊急的情況,那兩個護衛在秦子軒身邊的禦林軍,也都能看得出來,雖然心裡面很是擔心五皇子的安危,可瞅了眼四周,見四面的牢房裡並沒有一個犯人。
只要那兩道防線不破,戎族人進不來的話,五皇子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這麼想著,這兩個禦林軍頓時牙一咬,什麼話也沒說,便拎著刀立馬過去支援了。
畢竟,他們就算是一直護著五皇子,可若是那防線被破了的話,他們也很難在那些多人的圍攻之下,保護住五皇子,倒不如還是先守住那兩道防線,這樣,他們還能夠多拖延一些時間。
見身邊最後兩個護衛,也沖了上去,秦子軒閉了閉眼,拳頭握的死緊,他以前一直覺得,身後跟這麼多年有些累贅,而且並沒有太多的必要。
可現在看來,他身邊跟著的人,還是少了一些,這也就是在大牢之內,通道狹窄,二十個人若是拼盡全力,再加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還能堅持上半天。
若是換了大街上,這點人,估計一個照面就會被那些戎族人給沖散了,雖然說光天化日之下,對方也未必敢就那麼出手,但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這次若是能夠順利的逃出去,秦子軒決定,自己以後出宮,身邊絕對不能少於百人,必須向著自家父皇看齊,若是能弄個小軍隊跟著,自然是最好。
深深的呼了口氣,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廝殺聲,秦子軒拎著手中的鋼刀,靠著牆壁站了起來,拼命的摁下,想要沖出去幫忙的心思。
雖然他的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說天生就是學武的材料,但與這些真正經歷過廝殺拼鬥的禦林軍精銳,還是完全沒法比的,他此時若是出去,那根本就不是去幫忙,而是添亂。
對於這些禦林軍來說,保護五皇子的安全,那是頭等首要的大事,有他這麼一個累贅在那裡,動手的時候,肯定是束手束腳,怕一不留心他就被傷到,那樣反而會更加危險。
秦子軒不是那種天真魯莽的人,所以即便他心裡再擔心,再忐忑,也一直都呆在這牢房裡,甚至連頭都不敢往出探,就怕有什麼飛箭之類的東西。
若是他受了傷,或者是中了毒,那這些禦林軍計程車氣,估計立刻就會散了,到時候,怕是挺不到援軍的到來,他們的防線就要破了。
不停的在心裡默默的數著數,估算著時間,聽到耳邊不時傳來的慘叫聲,秦子軒眼睛血紅一片,牙根咬得死緊,心裡面絕望與悲傷混雜,只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與這些禦林軍朝夕相處,走了半個月,秦子軒怎麼可能不熟悉他們的聲音,那不斷發出來的慘叫聲中,雖然大半都是那些戎族人的,但卻也有禦林軍的。
顯然,即便是以禦林軍的裝備,以他們的武功,在面對這麼多敵人共同圍攻,一波一波,不要命的湧上來時,也是有些堅持不住了,這其中,甚至可能已經有了死傷。
畢竟,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廝殺的時候長了,總會有疏忽和破綻露出來,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局勢就要很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