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說要介紹給我高二、高三的人認識,說是以後可以互相幫襯著點,但我感覺他就是想給我展示一下他的爪牙和力量,以此來震懾我,讓我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被陳峰請過來的,基本都是高二、高三有頭有臉的人物,同時也是陳峰最忠實的兄弟,所以我特想不通樂樂怎麼也會出現在這,
先不說樂樂的為人一向桀驁,根本不會參與這種亂七八糟的飯局之外,就說之前他和我們一起對付陳峰的時候,是他最先捅了陳峰肚子一刀,也是我們那場戰鬥最終能夠獲得勝利的決定性因素――按理來說,陳峰應該恨死樂樂了,不報複他已經算是開恩,怎麼還會把他請到這來,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一個暑假不見,樂樂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驚天逆轉,還記得我們之前剛剛開始合作的時候,他得知我抹了陳峰的脖子,還特別地欣賞我,主動和我交朋友;後來知道小閻王是我舅舅以後,對我的態度也更不一樣了,可是現在,我們許久未見,連聲招呼都沒打完,他就對我大加諷刺,似乎十分看不起我,怎麼回事,
樂樂一開口,整個包間的氣氛都凝固了,他在這學校本來就是個異類,就連陳峰都不願意敢得罪他,其他人就更別說了,所以樂樂諷刺我,眾人都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倒是坐在另外一張桌上的韓江他們炸了,他們可不知道樂樂是誰,所以就無所畏懼,站起來就罵罵咧咧的,問樂樂是什麼意思,不服氣我這個高一老大還是怎麼著,
楊帆反倒沒有開口,他和我一樣都很迷茫,不知道樂樂為什麼對我這個態度,
而樂樂繼續把腿蹬在桌子上,冷笑著說:“不錯嘛王巍,手底下都有這麼多狗了,大狗養著小狗,一個比一個兇,”
這話我就不高興了,說樂樂,咱們好久沒見,一見面就吵架是什麼意思,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你跟我說就是了,說我兄弟幹嘛,
有我站出來,韓江他們就更有底氣了,繼續罵著樂樂,包間裡頓時一團亂象,就聽陳峰突然暴喝一聲:“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陳峰是我們學校的天,在學校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他說閉嘴,那大家自然閉嘴,各自悶著頭不說話了,我就是有心想和陳峰話了,
“不吃了,先走一步,”樂樂突然把腿收下來,幽幽地說了句話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間,陳峰叫了兩聲也沒勸住他,
樂樂離開以後,陳峰還一臉迷茫地看向我,說巍子,你倆關系不是挺好嗎,怎麼現在鬧成這樣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地說:“不知道啊,”
“好了好了,他人就是那樣,脾氣特別怪,別想太多了,回頭再好好問問,有什麼誤會解釋清楚就行,”陳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呼喚服務員上菜,
我和陳峰,以及高二、高三幾個主要的人物坐在一桌,其他人則和楊帆、韓江他們坐在另外一桌,酒和菜上來之後,觥籌交錯、把酒言歡,氣氛慢慢熱了起來,剛才的些許不愉快也都消弭於無形了,
酒桌上,陳峰摟著我的肩膀,不斷誇我很有本事,說我不到半個月就征服了高一,這比當年的樂樂還要威猛,又意有所指地說:“難怪樂樂對你不客氣,他是嫉妒你搶了他風頭呀,要我看的話,以他那個怪脾氣,沒準他會對付你的,”
我的眉頭一皺,雖然我很不滿意樂樂剛才對我的態度,但是陳峰這挑撥離間的意味也太明顯了,他這什麼意思,想挑起我和樂樂的戰爭麼,
我不想和他談論這個,輕飄飄地轉移開了話題:“搶什麼風頭,誰搶也搶不過你啊,你在初中就是天,來了高中還是天,比我倆可威猛多了,”
說到這,我還故意嘆了口氣:“我也好想有個好爸爸啊,”
還是那句話,每個二代都特別反感別人說他們是靠爸爸,陳峰當然也不例外,聽了我的話後一張臉都綠了,但還是硬生生憋了回去,尷尬地訕笑著說:“喝酒,喝酒,”
於是大家繼續喝酒,
氣氛不錯,沒一會兒,大家又開始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了,期間,陳峰端了杯酒站起來,說他作為這個學校的天想講兩句,希望大家能靜一靜,
大家安靜下來,都看著他,陳峰說道:“每年開學,高一新生裡的刺頭都是我最發愁的,每次都得花費好多時間來對付、整治,但是今年不一樣啦,王巍只花了不到半個月,就把整個高一給收服了,可給我省了不少的事,來,大家敬王巍一杯,”
眾人一起端杯,碰了一下,
陳峰這話雖然是誇我,但讓我心裡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我是在為他做事一樣,當然我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直接就駁斥他,
陳峰繼續說道:“但是,我爸常和我說一句話,叫‘打江山易、坐江山難’,意思是說打下一片疆土並不困難,難的是維護這片疆土,所以啊巍子,雖然你成功了,我也為你高興,但你不能放鬆警惕,要時時刻刻提防手下的人,沒準哪個就會生了異心,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