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誰家開玩笑是這樣的!
轉眼間就入了秋,天氣漸涼。
蟲星的秋帶著清澈的涼意,卷著落葉,掩埋了最後一絲溫熱。
明亮的落地窗前,一個身影正踩在椅子上,微微墊腳,伸手去夠架子上的白色罐子。
那是他揹著蟲子們偷偷藏起來的“小糖庫”。
因為長牙,蟲子們不許他吃太多甜食,糖果一類的更不必說,可偏偏他又是個嗜糖如命的主,最終只得“出此下策”。
許眠拿起糖罐,利落地從椅子上跳下來,赤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如今大廈裡但凡可以落腳的地方,都被鋪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究其原因,還要從一週前說起。
那日許眠像往常一樣,貪涼光著腳滿屋亂竄,但還沒走兩步,就被剛下了班前來找他的洛倫斯逮個正著。
身後的男人掐著他的腰將他一把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沙發上,輕輕“嘖”了一聲:“怎麼又不穿鞋。”
某人心虛地吐吐舌頭,正準備搬出那不知說了多少遍的“下次一定”的說辭,就見男人俯下身,在手指觸上他腳底的一瞬間眉頭微蹙,“腳怎麼這麼涼。”
許眠被他碰得一顫,想要把腳縮回去卻被對方捉住了腳踝,“別動。”
下一秒,男人溫熱的大手就撫上他的肌膚,將他冰涼的小腳完全包了起來,略微粗礪的指腹劃過他圓潤的腳趾,順著腳背緩緩上下摩挲,溫聲道,“我給你暖暖。”
許眠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男人無比自然的動作,腳心處傳來絲絲麻麻的癢意,耳垂微微泛紅:“我其實不冷,不用給我捂……”
男人卻並沒聽他的,只是抬眼道:“現在天氣涼了,阿眠聽話,下次不準光腳了。”
許眠迎著他的溫柔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錯開眼,乖乖應了一聲:“奧,好。”
洛倫斯記著上次小家夥也是這麼嘴上應著,沒過多久又光著個腳丫跑,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捏上他的軟軟的臉頰肉:“真記著了?還是又敷衍我呢。”
“真記著啦。”對方軟綿綿應道,似乎還要說什麼,卻忽地表情一頓。
“怎麼了?”洛倫斯有些不解。
“這……”許眠默默盯著男人的手,神色複雜。
他這手可是剛摸完自己的腳啊!
男人頓了兩秒,似乎反應過來他在嫌棄什麼,低低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怎麼,還嫌棄自己?”
在蟲子看來,蟲母渾身上下都是香香的,就連小腳都生的比旁人嫩白好看。
但當事人本人顯然不這麼認為,扁扁嘴,嘟囔道:“這換誰不嫌棄呀。”
“是麼,”男人一挑眉,勾唇道,“誰說的。”
說罷竟捧起他的腳,低下頭吻了吻他光潔的腳背,抬眼沖著他笑得邪氣,“我就不嫌棄。”
許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刺激得整個人都傻了,猛地縮回腳,熱意順著耳垂直沖臉頰,紅著臉憋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你、你…….”
這個人怎麼、怎麼這樣!
他今天還沒洗腳呢!
男人嘴角噙著笑,盯著他看了半晌,才輕笑道:“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怎麼這麼大反應。”
許眠臉紅得像個煮熟的蝦子,幾乎要炸毛:誰家開玩笑是這樣的!
洛倫斯怕真給惹惱了,趕緊上前給人順毛:“好了好了,我錯了,不該鬧你的。”
許眠看著眼前的男人壓著嗓子,好生好氣地給自己賠不是,心中剛起的那幾分羞惱一下被撫平了不少,抿抿嘴,小聲道:“上將,下次別這樣了……”
“好。”洛倫斯寵溺地滿口答應,剛想伸手揉揉他的頭,下一秒又縮了回去,轉而站起身。
許眠抬起頭,不知他要幹什麼,“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