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陽城的紫星公主府裡,鄭子軒正在書房裡讀著一本史書,小樹匆匆的進來,小聲說道:“世子。”鄭子軒緩緩的把書放下,道:“可打聽到了情況了嗎?”他進京之後,一直沒有能入宮,幾次請求面聖,都被駁回了,只是讓他等著。
小樹點頭道:“我向我宮裡的朋友打聽到了,陛下歲前幸了一個胡氏,被迷得……,很快就升了嬪位,夜夜都要在胡氏那裡過宿,但是陛下年紀畢竟大了,這半個月就有些不太好,所以才委了太子理事,而駁您的就是太子。”
鄭子軒的母親紫星公主姬永玉是清潤帝姬方的長女,是故皇后孫氏的獨女,當年孫皇后痛惜長女去世,悲痛之中早產過世,留下的孩子叫姬鋒,和鄭子軒一邊大,兩個人一齊長起來的,但是待遇卻是不同,鄭子軒自小受到清潤帝的愛護,而姬鋒卻因為孫皇后過世的關係,讓清潤帝深深的厭惡。
清潤帝有三個兒子,長子姬明,本是曹貴妃的兒子,少年英勇,曾在紫星公主的旗下為將,打過幾年的惡仗,在紫星公主過世之後,他很順利的接收了紫星公主的部隊,隨著孫皇后沒了,清潤帝立曹貴妃為後,讓姬明的身份從庶子變為嫡子,有了法理依據,因此順利成為了太子。
清潤帝的二子姬祥,是一個位份很低的妃子生的,而這個妃子也是很早就去世了,姬祥被清潤帝託付給了曹皇后撫養,因為這個關係,和姬明走得極近,現被封為昭親王。
而姬鋒做為前皇后的親生兒子,卻是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封號,同時姬祥因為姬明給說了好話,得以領銜禮部,在朝中也是位高權重,姬鋒卻是一直都只是奉旨在御林軍裡學習行走,沒有任何的職務。
鄭子軒和姬鋒兩個人相交甚好,對姬明卻是敬而遠之,姬明也感覺到了鄭子軒對他的態度,所以對他也是面子情,就這個還是忌憚著清潤帝的關係,實際上由於害怕紫星公主的部下接受鄭子軒,所以姬明一直對鄭子軒忌憚不已,只要有機會,就會對他下絆子。
“太子有沒有把我的請見奏於皇上?”鄭子軒揹著手問道。
小樹道:“我聽說太子把您的請見報上去了,但是沒有回……。”
“我就知道,我這個大舅舅不會給我這麼簡單的還擊手段!”鄭子軒淡淡的道:“那小舅舅有訊息嗎?”
小樹道:“聽說小皇子兩個月前觸怒了陛下,被押在西山兵營裡,一直沒有回來。”
鄭子軒用拳頭輕敲著桌子,喃喃的:“小舅舅沒有回來,那我只是祝壽,也不會對太子有什麼威脅,為什麼太子要不許我見陛下呢?”
小樹嘀咕一句:“誰知道那個鬼心眼有什麼詭計。”
“別胡說!”鄭子軒斥道:“小心傳出去,你的小命就沒了!”小樹扮了個鬼臉,沒有再說下去。
鄭子軒想了想,道:“你派人取一擔咱們帶得遼東土儀,送到太子府上去。”
小樹一下就皺了臉,叫道:“他難為您,您還要給他送禮。”
鄭子軒平靜的道:“是我的不是,進京之後,就應該去拜見太子,我卻一直沒有去,這會應當補上,你讓人送去,就說路上招了風,一直不得起床,只能請太子多擔待了。”
小樹無奈,只得下去安排了。
小樹走了沒有一會,就又跑了回來,鄭子軒皺了皺眉頭道:“我不是讓你去太子府嗎?你又回來做什麼?”
小樹喘著粗氣,說道:“世子……剛剛禮部下了文,所有進京的各侯子弟,不論年齡、都要參加禮部的承襲大考。”
“什麼!”鄭子軒一掌拍在桌子上,冷聲道:“他們想要幹什麼?”
小樹搖頭道:“不知道,而且這次大考分成了文科、武科兩項,文考與進士科同考,武科要抽籤比武的。”
“你立刻去禮部,把丁丁的名字給抽回來!”
小樹跺腳道:“來不及了,禮部給這裡下了文,就是說丁丁少爺的名字已經入了大考了!”
鄭子軒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小樹又道:“還有,這次規定,一科不過,就延緩申請承襲的時間,兩科不過,除名!”
鄭子軒眉頭皺得更緊,揹著手走了幾步,沉聲道:“給我備馬,我們出去。”
小樹也不敢問,就讓下面備了馬,喊了大山,兩個人陪著鄭子軒出來,就向著昭親王府而去,太子住在東宮,不是說見就能見的,而昭親王姬祥執掌禮部,正掌控著這次的大考,所以鄭子軒直接來找他了。
到了昭親王府,裡面早有人出來,就恭恭敬敬的把鄭子軒主僕都給請了進去,到客廳落坐,等了一會,昭親王妃於氏在下人的陪同之下,就從後面出來,遠遠的沒等走進大廳就笑道:“好個子軒啊,你進京也有四、五天了,怎麼今天才來看舅母啊?”
鄭子軒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子軒見過舅母,只因子軒來得路上招了風,一直病臥在床,這才沒有過來,舅母也知道子軒這紙糊的身體,還請舅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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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笑道:“好了,世子就不用在我這裡客氣了。來人;去後面把我給親王燉的蓮子羹給世子端來。”
早有一個小丫頭出去,一會就端了一鍋羹回來,就給鄭子軒盛了,鄭子軒小口小口的喝了,讚道:“舅母好手藝,這羹香甜潤滑,好不美味啊。”
於氏笑道:“好喝你就多喝一些,舅母給你熬就是了。”
小丫環過來還要給鄭子軒盛,鄭子軒擺手制止,向著於氏道:“子軒一向吃不了太多的東西,這一碗就有些肚子不好過了,還請舅母見諒。”
於氏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我是你的舅母,還能怪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