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武就一幅老態的道:“老奴還真的是健忘了,皇后還沒有用璽呢,剛才就說用了,罪過,罪過。”說話間閃電一般的出手,向著丹孃的脈門敲了過去。
丹娘冷哼一聲,寒勁就在脈門處凝聚,化成一根無人看得見的冰針,就對著許陽武的指尖。
許陽武雖然沒有看到冰針,但是手指沒到,就有一股強橫霸道的寒勁向著自己衝過來,許陽武哪敢再向前去,手掌一停,食中二指收回,無名指和小指齊出,他這兩根手指上留著長長的指甲,不知道為什麼青黑青黑的,就向著丹孃的掌緣處割去。
丹娘猶若未見,就由著那指甲割過來,一陣嘶啦啦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的冰屑就憑空被割得上下亂飛,許陽武的指甲被磨得泛起來毛邊,丹娘冷哼一聲,小指向外一彈,雖然許陽武急忙收手,但是一層冰霜已經浮在了他的掌上,許陽武急催內力,連續三次相逼,這才把掌上的寒氣給化了開來。
許陽武后退一步,驚懾的看著丹娘,自來百聞不如一見,雖然許陽武一再聽人說丹孃的厲害,但是總還覺得自己能與之抗衡,而這麼一交手他才知道,不要說抗衡,只怕連過一招的資格他都沒有。
丹娘就按著詔書,冷冷的道:“許公公,這詔書是不是用了璽啊?”
許陽武臉上又堆起那人畜無害的笑容道:“實在是沒用上,老奴知道是老奴的錯處,就是被丁公子在這裡懲罰了,也沒有什麼話說。”
丹娘眼睛一立,就想要動手,常之華回手按住了她的手,道:“丹娘姐姐,把詔書還給許公公,請他去用璽就是了。”
丹娘有些不解的看著常之華,不過眼見常之華目光懇切,這才不得不收了手,常之華抓起詔書來,就丟給了許陽武道:“天色已晚,丁丁就不留公公了,還請公公回去向太子說一聲,丁丁謝他的賞賜了。”
許陽武也還了一禮,然後起身離開了,丹娘看著他走遠之後,這才道:“之華,為什麼不把那詔書留下?”
常之華苦笑一聲,道:“只要他們不承認這是用璽的,就是我們留下了,也是一卷廢布,什麼用都沒有的,母親這個誥封還是等著丁丁去給掙來吧。。”
丹娘剛要說話,突然一抬頭叫道:“給我滾進來!”
廳外一個身影忐忑的走了進來,正是田霜,她到了廳中之後,立刻跪下,道:“小婢不是有意偷聽,還請……。”話沒說完,丹娘抬手就向著她的頭上抓了過去。
常之華急聲叫道:“姐姐,別動手!”丹孃的手掌就懸在田霜的頭上,刺骨的寒氣就向著田霜的身上襲了過來,但是田霜躲都不敢躲,就那樣跪在地上,身子哆嗦的挨著。
常之華看著田霜道:“你都聽到什麼了?”
田霜知道這是自己生死之即,她瞟了一眼常之華,猶豫了一下才道:“姑娘和丹娘姐姐的話,我都……聽到了。”
丹孃的手又向下沉了沉,常之華倒還平穩,道;“既然聽到了,那我也不瞞你你,我就你想的那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田霜立刻指天誓地的道:“田霜若有走漏,立刻天打雷殛,不得好死!”
“哼!”丹娘沉聲道:“你要是忠心,怎麼會來窺探我們說話?我看還是死人更讓人放心一點!”說著手就按在了田霜的頭上。
田霜直覺得無盡的寒氣一股腦的衝進了自己的腦袋裡,好像腦漿都要被凍住了,她嚇得急忙大聲叫道:“我不是來窺探姑娘的,我是來看許陽武的!”
“放屁!”丹娘粗魯的罵道:“一個老太監,有什麼好看的,你有病啊?”
田霜眼中暴發出恨意,哽咽的道:“我看他是因為他是我仇人!”
常之華眉鋒一挑,就把丹孃的手撥開,然後道:“能不能和我說說,他和你是什麼仇?”她一邊說還一邊把田霜給扶了起來,然後向著丹娘使了個眼色,丹娘就一閃身,站到了廳口,剛才她們兩個不小心,被田霜欺到了廳口才發現,但是田霜也沒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可是這會田霜說得事,她們兩個都感覺到,只怕要不同一般,不由得她們不小心起來。
田霜平靜了一會,這才道:“回姑娘,我本來是剿北大將軍,壯國侯田升的女兒,那一年我父親在西北征戰,得到了一塊奇石,天然生成鳳凰的樣子,而且人不摸就是白色的,人一摸就是血紅色的,被隨軍的道士無祥道長看了,說是千古難得的一件祥瑞之物,我父親覺得這件寶貝可以留做傳家之物,就給留下來了,沒想到那個無祥道人把這個訊息傳了出去,太子那個時候還只是嚴親王,聽了這個訊息之後,就想著要把這血鳳給拿到手,來討皇上,好能成為太子,於是他就派了許陽武到我家中……。”
田霜說到這裡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常之華就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她,田霜自然不敢用她的帕子擦臉,就拿袖子抹了,然後接著說道:“那許陽武提出要買鳳凰血石,可是我父親說什麼也捨不得給他,許陽武當面沒說什麼,背後卻請了無祥道人出面,說那石頭能主國運,得了那石頭的家裡就能出一個天子,我父親不交出來,是因為他有欺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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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知道之後,立刻下令徹查此事,就由太子主持,那姬明派人把我父親抓進了大牢裡,就下了毒手,生生把我父親拷打至死,只是我父親到死也不承認他們的指責,沒有口供,加上天子還有幾分憐惜,就讓收了血鳳凰石,然後除了我們一家的爵,發配回籍,永世不得錄用。”
說到這裡,田霜眼中寒芒眨動,盡是恨意,道:“可是太子只怕我們家裡以後找他報仇,於是就派了許陽武半路截殺我們一家,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大哥就和許陽武動手,最後拼著性命扯下了他的蒙面巾子,讓我們一定要記住這張……臉……的場景!”
田霜越說越哭,常之華聽得搖頭,沉聲道:“這太子竟是如此的小心,怎麼能撐得起北齊天下啊。”
丹娘卻沒有被田霜打動,而是冷聲道:“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