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潤帝臉上極為難看,冷聲道:“好啊,你們南越的手段果然了得,竟然把手伸到我們北齊國中來了!”清潤帝一代明君,他自然知道,南越人跟本不可能把手伸到驛館之中,但是這會無論真相如何,也要落到南越人的頭上去。
呂清風哪裡能吃這個虧,就上前一步,拱手道:“回聖上,我南越使到達京師之後,一直是循規蹈矩,不敢有半點錯漏,試想我們連人都沒有認全,又如何能夠害人啊!”
“那依著你說,還是我北齊自己下的毒了?”清潤帝冷笑道:“你覺得這個話說給傻子,傻子能信嗎?”
呂清風也不信是北齊內部人做得,但是這會他也只能抗著了,就一挺脖子道:“是誰下得毒,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南越使臣,卻是不曾行這惡事!”
清潤帝不屑哼了一聲,沉聲道:“來人,把那個剛才出場的南越狗給朕拿下!要是許明有事,就用他的命去賠!”
御林軍應一聲就向上闖,南越那些使者多數都是武將,更有蒼海派那些江湖人,不把律法放在眼裡的,立時就把兵器抽出來了,但是姬鋒沉喝一聲,數百御林軍飛騎而來,架了箭對著南越的人,他們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說能從數百騎射之中衝出去,而且場中還有御林軍正在嚴陣以待,就算是打破了這些騎射的圍困又能如何,劉玄和閔天華兩個還有些理智,急忙把自己的人都給攔住了。
呂清風怒髮衝冠,就向著清潤帝叫道:“陛下連問都不問,就算到我們的頭上,還要如此無理,呂某縱死在這裡,也決不心服!”
清潤帝當場就要發飆讓他死去,一旁的北齊首輔元應化急忙開口道:“陛下,既使是他們南越下了毒,但是我們也贏了這一局,當務之急,是要馬上救護許明,還要看看,可有他人中毒,至於懲治南越使臣,臣以為,只以這一場,就定了我們贏了,讓他們獻出江北十五城,也就足以懲罰了。”
清潤帝剛要點頭,呂清風沉聲喝道:“北齊天子說了,打到無人可出為止,現在就這樣定了,只能是你北齊出爾反爾,我南越縱死,也不能放棄就是了。”
清潤帝大怒,剛要罵人,常之華突然道:“臣女能解許公子之毒,陛下;還請允臣女看視其他幾位公子,是否中毒,若是也中了毒了,那大不了改日再戰就是了,我們北齊泱泱大國,也不用欺他南越小幫。”
清潤帝目光冷冷的看著常之華,剛才順著元應化的話頭,就能把那十五城給賴下來,但是常之華這麼一說,那這話就是廢了,而對於清潤帝來說,管他黑的白的,先抓到才是真的,所以他對常之華的提議,急為不滿。
太子也看出來了,就向前一步,沉聲道:“咄!你好大膽,這裡也是你能開口的地方嗎?”
呂清風也道;“改期自然不成,這是給北齊天子慶壽的壽禮,改了日子,難道天子壽辰也能改期嗎?”
清潤帝向著常之華道:“他們的話,你聽到了嗎?”
常之華只是想著不要再吵了,趕緊救治許明,最好再看看還有沒有中毒,卻沒有想到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不由得低頭道:“臣……臣女都聽到了。”
“那你來說說,朕應該怎麼辦?”
常之華深吸一口氣,道:“臣女不知道這毒是不是南越人下的,但是臣女知道,這會對陛下最有利的,就是抓住這個藉口,逼南越交出江北十五城,若是這大考子弟死上幾個,那陛下的藉口就更足了。”
“大膽!”
“放肆!”
“來人,拉下去斬了!”
常之華說完,首輔元應化,次輔鄧碩同時喝罵,太子姬明更是直接讓人把常之華拉下去砍了,常之華心裡突突亂跳,偷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鄭子軒,剛才的話,就是鄭子軒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和她說的,本來鄭子軒不會這樣的功夫,卻是丹娘擔心常之華出事,才在定了常之華出賽之後,傳了給鄭子軒的。
鄭子軒的傳音接著又來,常之華就定了定神,仍然跪在那裡,不顧周圍的人,接著說道:“但是陛下是九國第一帝,豈能玩這種小把戲,所以臣女相信,陛下不會用這個藉口來逼迫南越使臣,因為江北十五城……。”
常之華說到這裡的時候,早有侍衛過來,抓了她的雙臂,就要把她給提出去,但是清潤帝卻擺了擺手,那些侍衛不敢再動,就抓著常之華的手臂,站在那裡。
常之華也像沒有感覺一般,接著說道:“江北十五城,在陛下的眼中,只是囊中之物,隨時可取,陛下又豈肯為了這囊中之物,壞了自己的名聲,垂了這九國第一帝的威名!”
當今天下,有北齊、北胡、北夷、北蠻,西夏、西涼、南越、荊楚、巴蜀九國,北齊佔有中原,又實力最強,所以清潤帝一向自認為是九國第一帝,剛才元應化說的話,他的確有些動心,但是馬上又否定了,因為江北十五城南越已經守不住了,現在除了幾座大城,司徒勇的父親司徒良的兵馬控制之中,其餘的連南越的軍馬都沒有了,所以北齊要取這江北十五城,實在不是什麼難事,而清潤帝的目光不單在這十五城之上,還想著要南下侵滅南越,這樣的話,那就不能留了把柄與人,所以他剛才就後悔了,想要把這件事給理回去,不再追究南越的錯處,只是一時沒有找到辦法,卻沒有想到常之華來了這麼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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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潤帝滿意的道:“不錯,朕能為了這點小利,而亂了大事!這樣吧,你先救人,然後再看其他人有沒有傷,不過……。”
清潤帝看著常之華,突然詭異的一笑,道:“不過你必竟冒犯了朕,那朕這裡就給你一個任務,你要是做到了,那朕就不追究你了,若是沒有,哼哼,那就兩罪並罰,拉下去斬了!”
鄭子軒一怔,驚愕的看向著清潤帝看去,清潤帝白了他一眼,心道:“老子的性格,一定是你小子給她說的,所以她才能抓住老子的心理,你能把朕出賣給這小娘兒,那就是說你看中她了,你是朕的外孫,朕最好的一個女兒的兒子,這小娘兒沒出身,沒名號,就這樣就想把你的心給拿去,朕豈能這樣允了她!”原來清潤帝看出鄭子軒的心思,也動了和威武侯鄭峻一樣的心思。
常之華不知道清潤帝的心思,只道這也是鄭子軒料定的事,所以就行一禮,道:“臣女接聖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