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漢有些不太願意,他已經被關了三天了,聽警察說,家裡也被人通知道了,只怕都已經被民兵給關起來了,這會他歸心似箭,只想馬上回去,吃不吃飯並不在意。
張捷是個伶俐的,看出丁老漢的心思,就道:“大爺,你放心,我這裡開了車過來了,完事路得快點,馬上就能回家了。”
丁老漢終歸怕大官,心裡暗忖:“只怕人家是來安慰常姑娘,那我要再說不去,就不好了。”想到這裡,就點點頭說道:“好,我們聽您的。”
張捷笑笑,又向小劉道:“劉同志,你們這裡有什麼吃飯的地方嗎?”
小劉撓了撓下巴,為難的道:“這會……也沒什麼吃飯的地方了。”這個年代,個體經營少到了極點,而公家的食營都是有時間的,小劉這樣的也沒有去過大飯店,所以實在想不出來去哪吃飯。
“張同志。”常之華淡淡的道:“我看還是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到了丁叔家,再吃飯吧。”,
丁老漢急忙道:“對對對,到家我讓老婆子燉小雞給你們。”
張捷對丁家怎麼樣完全不在意,他只想和常之華能在一起多待一會,可是現在常之華說話了,他也沒有辦法,只得道:“那好吧,我們就去大爺家吃雞好了。”說著引著眾人到了一輛前面,拉開的車門,道:“常女士,您請上車。”
吉普最好的坐位就是副駕了,張捷想著常之華坐在副駕,然後他來開車的樣子,就不由得一陣興奮,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常之華伸手扯過來丁清,就上了後面的車坐,然後才向張捷一笑道:“讓丁叔坐哪吧。”
丁老漢也知道這是領導坐,哪敢過去,一個勁的說道:“不用,不用,我坐後面就行了。”
張捷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僵子,常之華早看在眼裡,不由得暗自冷哼一聲,她剛才就感覺這個張捷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這才故意扯了丁清坐到了後面。
張捷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就道:“對對對,大爺年紀大了,應該坐這。”然後不由分說的把丁老漢給推到了副駕上,隨後向著小劉說道:“劉同志,你會開車嗎?”
小劉看著這車正希罕著呢,聽到張捷的問話急忙說道:“報告領導,我在退伍之前,就是在部隊裡開車的。”
“正好,我一路從省城開過來有點累了,你來開吧。”說著張捷把鑰匙丟給了小劉,然後拉開另一邊的車門上去了,正好是挨著常之華坐著。
常之華懊惱不已,但是看到張捷坐得很有分寸,並沒有靠到自己,最終也只能是忍了。
小劉開著車向著馬架子村開去,吉普走得比客車還要快,小劉又是軍隊下來的,敢走路,而這個時代街上的車又少,因此吉普車轟轟的走著,不過半個小時就已經接近了馬架子村。
車裡頭常之華一邊小聲和丁清說著什麼,一邊假裝從包裡取出小點心來,分給大家吃,她在空間兌換的小點心都是後世的精美小食,每一個包裝漂亮,味道香美,丁清孩子心才,看得不住的驚歎不已。
車子又走了一會,已經進入了馬架子村,但是村口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小劉有些奇怪的說道:“怎麼回事?我那天來得時候,這裡還都是人呢?”
張捷把窗戶開啟,探頭向外聽聽,眉頭猛的皺了起來,叫道:“劉同志,快往裡開!”小劉看他的臉色不好,急忙給了一腳油,本來進村之後慢下來的小車,立刻又加快了速度,向著村裡衝了過去。
就在村子裡的大廣場上,所有的村民都圍在那裡,一個長得黑不溜秋的男的拿著一個大喇叭大聲叫著:“鄉親們!縣裡的警察都來了,說了丁德發他們一家是裡通外國的壞分子,可是丁陽他竟然還敢拒捕,今天我們就要好好鬥鬥這個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壞分子!來人,把他給我吊起來!”
隨著那男人的吼聲,一個女的嘶心裂肺的哭道:“隊長啊,不能吊啊!俺家喜子已經給打暈了,再吊起來,就沒命了!”
“滾開!”那漢子踢了一腳,車裡的人看不見,但是張捷卻是看到了,一個蓬頭散發的中年婦女被那個漢子一腳踢開,滾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死了正好!他是啥,是間諜,是來反攻倒算的,打死了活該!”
“住口!”張捷開啟車門就衝出去了,小劉急忙停住汽車,車裡的人都跟著下來,丁老漢三步兩步的跑過去,衝開人群,抱住了那個被踢倒的女人,叫道:“喜子他娘,喜子他娘!”女人被感得回了魂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用力的捶著丁老漢叫道:“你這個老混蛋,雜才回來啊!怎麼進一趟城你就成了啥諜了!”
常之華他們這會也進來了,丁清已經哭得不成話了,一邊哭一邊叫著:“娘,大哥!”常之華看到對面的地上躺著一個迷糊的青年,他的雙手被繩子給繫著,繩子另外一邊在一棵樹上,向上拉起來幾尺,人就那樣半坐著,光著的上身上全身被皮鞭抽出來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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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之華的眉間閃過一絲的憤怒,閃身過去,雙手一推,把兩個站在青年身邊的漢子給推了開來,然後伸出手指一剪,繩子立刻斷開了。
青年沒了繩子扯著,立刻向地上倒去,常之華伸手扶住,同時叫道:“丁清快過來看著你哥!”
那個大漢這會反應過來,叫道:“大膽!你敢動反革命!你們看著幹啥,還不把人抓住!”
兩個大漢才要過去,小劉大聲叫道:“陳隊長,領導來了!”那大漢這才看到小劉和張捷,急忙過來,說道:“劉同志,您怎麼過來了?”
小劉向著張捷一指,說道:“這是省裡來的張領導。”大漢聽了腰彎下多深,說道:“張領導,我叫陳五奎,這馬架子村生產大隊的大隊長。”
陳五奎一邊說一邊伸手要和張捷握手,張捷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陳五奎有些發懵看看小劉說道:“這不是縣裡同志說丁德發他們家是裡通外國……。”
“縣裡讓你打人了嗎?”張捷沉聲問道,然後又向著小劉說道:“我記得你們所長說是讓你下來傳達的訊息,你告訴他們能打人的嗎?”
小劉嚇了一哆嗦,說道:“報告,我們就是說讓他們嚴加看管,沒讓他們打人。”
陳五奎是個老油子了,這會急忙道:“是這樣的,領導;他們不服看管,要跑,我們沒有辦法……。”只是他的話沒說完,那個丁陽被常之華救得清醒過來,大聲叫道:“你胡說八道!”
丁清就把丁陽扶起來走到這面,丁陽指著陳五奎的鼻子叫道:“我們家裡房門、窗戶都讓他給我們封上了,連出去抱捧柴禾都不行,家裡的糧食也都被他給拿走了,我家餓了三天了,我從屋頂的破洞裡爬出去,到別人家借了點大渣子,還沒等回家呢他就說我要跑,抓住就開始打我,要不是開這個大會,我娘現在還在家裡給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