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茹雅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急忙踏出了步子,朝站在原地的蘇泠走過去。
“小聞,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哪裡找來的野丫頭,竟然這樣不識好歹,果真是上不得檯面。下次,就不要給她這麼好的對待了。”
宮茹雅擔憂地瞄著蘇聞的某處,氣憤難忍。要是知道她會這樣對蘇聞,她才不想要用這麼善良的方式了。
“沒事。”蘇聞擺了擺手,心中雖有些不悅的情緒,卻還是那股濃濃的好奇情緒佔據。
“好了,回去了。”他緩過了那一陣難熬的情緒,轉而面目悠然,如勝券在握的姿態。這樣說完,人也是轉身進了車子。
宮茹雅望著他的車子一路駛出去,眸中情緒一點,複雜內斂。
跑出了一段行程,江左岔了幾個路口,避免和後面的人撞上。內心倏然鬆懈下來停留在一種舒服的境地。
第一次同這人對上,她的心是千奇百怪的。總是沉著於這樣一起無果的忐忑之中,心裡糾纏陣陣,難以平復。
縱使用盡了心力,依舊會覺得疲憊。這是一場真正頂端與底流的對抗,硝煙瀰漫,無法想象。
“嘿~”嘴中長長嘆出一口氣,江左找到了蔭涼下的臺階,坐著歇好。拿出手機給蘇泠發了個訊息,她把位置關閉了。
這樣的話,也不用麻煩他再過來。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事,非要耽誤他的工作就是自己的不得體了。
頭頂的陽光逐漸被烏雲掩蓋,剩下的環境迷離熾熱,像是包裹在一個烤爐裡,熱得團團轉。
江左無聊地靠在樹頭乘涼,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拍的一剎那,她的心是崩潰的。
還好最後跳出的那張臉表情溫柔,掩蓋了原本的沉重。江左挑眉,眼裡捎上溫和,問道:
“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說,我這邊沒事了,你可以繼續做你的事情了嗎?”
“你看我像是那種為了上班可以連自己老婆都不要的人嗎?”蘇泠也不顧草地上是否乾淨,順勢靠著江左坐了下來。
他身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穿了過來,燒得人心大亂。江左歪頭,映下一張懵懂而倔強的臉。
“很累嗎?”蘇泠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禁問道。
“如果這樣的生活,你實在不想要的話,我們可以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地方,遠離這些人,如尋找很多屬於自己的快樂。”
他又迅速補充道。儘管只是第一回合,他也明白,這樣的以後會常有。她的內心是平靜的安寧的,不染世俗的。
他不想要她沾上別的東西。
“沒有,還好。”她的視線描摹著他的輪廓,觀察著,自己的心情也轉而複雜了。
這下基本可以想象得到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宮茹雅說的那些話,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人總是自覺高人一等的在敲擊著他們的心靈。因為自己一無所有,想要爬上那個山頂的時候,確實要經歷千難萬險。
“蘇泠……”
她的表情突然認真了,朝著他說:“我希望我問這個問題,你是非常嚴肅地回答我。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感受。”
“什麼?”蘇泠幾乎是同一時回答。樹蔭下的他,膚色發白,面容柔和,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人丰神俊朗,魅力四射。
那雙清冷的眼眸裡倒映出的似水溫柔彷彿要把人融化。
“你……”她動著嘴唇,斟酌著字句道:“你到底以什麼樣的心境,喜歡我?是一見鍾情,還是蓄謀已久?”
她只是想要知道,這份感情到底從何而起,又深到什麼程度。
蘇泠的笑容一轉,從面龐跑到了心裡頭。絲毫沒有猶豫的話說起:“你要的意思,我知道。不管從前是什麼樣的,我可以非常堅定地告訴你,我對你的喜歡非常深,比你想象的還要深。
從而決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功夫起,我就沒打算要放手。從前如是,將來也是不可更改。這是一輩子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
只是,時間會證明一切。誠如我愛你,誠如曾經的美好,再比如人事變遷,一切皆是不變,都在重複上演。不曾變的……”
“那……能說說你和他們的關係……”她的本意也是要問這個。之前那個不過是為了鋪墊,就是想明白,自己是不是有資格問這樣的問題。
既然是確定了,那就沒有猶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