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夾了一塊剪好的魷魚吃進嘴裡,還是熟悉的味道,面色淺淺地轉移了話題。
“哇,還不錯!蘇先生趕緊吃吧,要不然被我吃了,你餓肚子,那就尷尬了。
哈哈,不過,如果先生不喜歡吃這個,我們可以換一家。”
“我喜歡。”蘇泠湊著她最後一個字說道。
江左深深笑了,沒說話,筷子出去的剎那,剛好與他的碰在了一起,看到了一塊蓮花白。
兩人幾乎是同時鬆了,蘇泠又開始夾菜,毫不猶豫地喂向江左。
江左一愣,順口接了過來。雖然會覺得有傷風化,但那同時也是矯情。
蘇泠弄了一塊茄子吃進嘴裡,頓時覺得香甜無比,沒有說話。
罐中的啤酒,消失得神速,喝到最後,垃圾桶裡全是杯杯罐罐,江左覺得自己喝得有些高了。
出廣場時,蘇泠給李哥說了聲,悄悄掃碼付了錢,將人帶上了車。四周看了一圈,他撥了個電話,助理徐流很快來了廣場。
後面坐著的人靜悄悄的,徐流從鏡子裡瞄到靠在蘇泠肩上的腦袋,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蘇泠摟著身邊的人,看向了窗外。車子到了住處時,蘇泠低頭拿出手機,發了一個訊息。徐流的手機一響,嚇得他急忙探手一看訊息,竟然是後座這尊神發的。
那上面的訊息是:拿著鑰匙去剛才那地方,把那張摩托騎回來。
徐流回頭,無辜地動著嘴型道:蘇總,可是我不會騎摩托啊!
蘇泠沒給他一個眼神,輕輕從江左的衣服包裡拿出鑰匙,甩給了徐流,轉身開了車門,一把將人抱了出去。
徐流趕緊下車,看著已經進了院子的人,在原地猶豫了半晌,終是打電話叫了人。
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是蘇泠對他說的。
向來,他們老闆也注重實效。只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老闆不會喜歡男生吧?剛才那架勢,情況有點危險啊!
只是這些,好像不在他的管轄範圍。
屋子裡的光線暗成一團,蘇泠抱著人直直去了臥室。室內燈光依然黑暗,溫柔地將人放到了床上,他輕輕將靴子的帶子解開,脫了襪子,把腳輕輕放進了被窩裡。
眼前的面孔隱在了黑暗中,他的腦海裡卻能現出對方的樣子。心臟處傳來陣陣的愉悅,由內而外一直爬到了臉上。
他的手緩緩抓住那隻纖細卻布著傷口的手,握在掌心,嘴唇輕輕移過,彷彿要將她的味道深深印刻在心裡,永遠不忘記。
沉寂中,響起平緩的傾訴,從遠古溢來的思念,長在骨子裡拔不出來。
“我終於再次見到你。那麼久了……久到我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你的蹤跡。
小左,你如今的樣子,還是跟從前一樣,倔強,堅強。”
“分別的時候,我總會想啊,這個偌大的世界,是不是還會出現我們想念的那個人,會不會,即便我們曾經在彼此的世界裡出現過,卻像是一場夢。”
“也許,我來的終究是有點晚了。
江左小姐,請問,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究竟有沒有想起過我?還是說,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情深緣淺也好,縱使一往情深空錯付,那也是我的造化。只盼你,過得好些,不要讓我牽腸掛肚就好。”
柔軟的觸感自額間移動,幾乎要把那一腔容忍打亂得潰凌四散。
屋中靜謐得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江左不知道那人到底坐了多久,只是原想要等人離去就偷偷跑走的心思,都在醉意睡意的侵襲中敗得一塌糊塗。
殊不知,蘇泠卻在一夜難眠中度過。
看到四周熟悉的佈置,江左反應過來,那晚也是他帶自己過來的。
這裡除了他,也沒有什麼人不是嗎?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呢?那晚的人,明明就是一個女生。
會不會是她喝得太多,看錯了?
不對,她的腦海裡蹦出什麼。
身高……身形……味道,那種獨一無二的氣味,是一樣的。獨特的香水味,混合著清新的薰衣草味,是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麼說來,會不會是……男扮女裝?所謂的女裝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