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困得眼睛都酸了,感覺一整天都很疲憊,在候機廳和飛機上歇息時,也無法放鬆,從神經到身體沒有一處不是緊繃著的。
她鎖屏,合上眼,直覺有什麼話還沒問,等昏昏欲睡時,突然又清醒了一下,重新開啟手機,打字問周有寧:“剛才孟延開接電話時,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周有寧:“只說了讓你回微信。”
杜施這才放下心來。
周有寧接著分幾段發來數句疑問:“你擔心他知道什麼?”
“懷孕的事?”
“你難道不打算跟他說?”
“孩子又不是你一人無性繁殖出來的,你心虛個什麼勁兒?!”
杜施腦子裡亂糟糟的,情緒不振加上身體疲憊,好像身體在被心力交瘁的感覺控制著,拖著往下沉。
她草草回了個:“明早說。”
回完這一句,杜施將手機放回床頭櫃,關掉床頭壁燈,迷糊地跟身後那人說了句:“我好睏,先睡了。”
過了會兒,在意識混沌前,杜施感覺臥室僅剩的光源消失,身後床墊隨人動作塌陷,室內空調溫度低,她裹緊被子很快便沉沉入眠。
翌日一早,杜施因為胃裡的一陣收縮而醒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股直衝喉嚨的嘔吐感。
她遲鈍地睜眼望著一室昏暗,還沒等神思清醒過來,立馬掀開被子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直奔洗手間。
孟延開原本就快到了起床的時間,睡意很淺,她這麼一動他便醒了過來。
他看著她進衛生間,砰地關上門,裡面燈亮了。
起來得急,杜施一路都暈暈乎乎,關上門蹲在馬桶前,喉嚨蠕動,一夜過去,吃進去的事物早已消化,吐出來的都是水。
等到再無東西可吐,胃裡翻江倒海的不適感才逐漸平息。
孟延開在外敲門:“怎麼了?”
“肚子不舒服。”杜施說著按了馬桶沖水。
外面沒了動靜,孟延開下樓晨跑去了。
杜施有些脫力,身虛腿軟,直接跪坐在地上,發了陣呆才爬起來洗漱。
看著鏡子裡的人,臉色憔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杜施覺得自己的臉也瘦了不少。
她心裡跟著不安起來,生怕有什麼問題,今日做檢查,跟審判日一樣,現在就開始緊張起來。
此時才七點過,她換衣服時剛想著還有時間吃個早飯,轉念又想起,做產檢的話,應該是要空腹。
孟延開晨跑後上樓,帶著一身熱氣去衝了澡,出來換衣服,見她坐在衣帽間裡收拾東西,不知在往包裡裝些什麼。
他問:“你要出門?”
她點點頭:“嗯,我要跟有寧去趟公司。”
孟延開換衣服時,周有寧打電話給她,說她已經到外面了,讓她開門禁。
杜施邊走邊低頭整理包包,檢視裡面的證件是否齊全,淡淡朝那人說了句:“我走了。”
下樓等待片刻,周有寧的車停在了院子外。
孟延開後腳下樓,看見餐桌上屬於杜施那份早餐沒動過。
他問方姨:“她沒吃早飯?”
方姨將孟延開的早餐端上桌:“說是趕時間呢,到公司吃。”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