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醒來，心口隱隱作痛，張了張眼，有點不適地抬起身子。

“溫華？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彩蝶正好進屋，就見到他從床上抬起了身子。

曾經日思夜想的女子此刻焦急地走過來，撲到他的面前，投入他的胸口，抱住了他：“溫華，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彩蝶嗚嗚咽咽的，溫華的心莫名一顫：“彩蝶，我沒事，你不必這麼擔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口的傷，是神尊治好的？”

彩蝶連連點頭：“是神尊和戰神一起，幫你治好的，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就要變得再也無法體會情感，真的是無心了，神尊之前嚇唬我還說從此你就是真正的無心天尊了，你說神尊是不是很壞？”

她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似乎又說不完的話，聲音低低的，有些壓抑，溫華點點頭：“嗯。”

只一個字，彩蝶埋在他的懷中的臉忽然一僵，被他扶著肩，身子也被移後些。

“彩蝶，不必緊張，我沒事。”

寡淡，這是彩蝶看到他的雙眼時的唯一印象。那一雙空洞洞的眸子，雖然還在轉動，卻像是一顆黑珠子在水裡從左滾到右，又從右滾到左。

彩蝶急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他推開，以往，他黏自己都還不夠，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會令他高興小半天，多跟他說一句話，就能讓他叨叨著不知疲倦說一整天。

從沒有將自己推開的。

即使他依舊在推開自己，拒絕自己的靠近，彩蝶還是強勢地湊了過去，幾乎是貼著他的臉：“溫華，你不記得我了？”

溫華笑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後退一些：“怎麼會忘記你，彩蝶，我們可是十多萬年的交情。”

彩蝶憋了一口氣，輕聲問：“那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溫華脫口而出：“十幾萬年的好友，這怎麼能忘，彩蝶，我只是受傷而已，傷口已然痊癒，又不是摔傻了腦子。”

“不，你……怎麼會呢？你怎麼會忘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我們明明，我們……哎呀，我……”

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好艱難才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後，至今也沒什麼進展。

彩蝶的臉色沉了下去，眸光暗淡，露出明顯的頹意。

“只是好友，是不是？”彩蝶不死心，起身之後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溫華眨眨眼，忽地抱住自己：“彩蝶，哈哈，你該不會是對我有非分之想吧？”

他眯著眼，笑嘻嘻地看著她，彩蝶的心一沉，強顏歡笑：“才不是，我就是試探一下，重傷恢復之後你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那你試出來了嗎？”

彩蝶與他對視，猶豫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嗯，試出來了。”

“如何？我有沒有留下後遺症？”溫華朝她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給人春風溫煦的感覺，彩蝶心中徹底沉了下去，這表情，是溫華一貫使用的，只要不是與他結仇的，只要不是與他親近的，他都是一貫這副表情。

以前溫華對自己嬉皮笑臉，甚至沒皮沒臉，這是沒把自己當作外人，因此隨意地表現自己的情緒，可是此刻，他拿她當外人？

心中怪不舒服的，儘管知道他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可傷在元神，戰神元神不全，尚且用了幾萬年的時間來補。

她彩蝶和溫華兩個，加起來法力都沒有戰神高深，要真的補這元神，該補到何年何月去，不是說戰神已經幫他補好元神了嗎？難道失敗了？溫華啊溫華，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有人幫你你還無法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