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全力一擊下，即便兇猛如虎獸，不死也是臥倒難起。現如今卻被他人硬生生地擋下了，還是當著眾多弟子的面前，這讓他非常窘迫，常年積累的威嚴何在？

“乾明！你這是做什麼？”

乾元怒喝，他已經發現了抵在秦滄面前的人。

“老朽！”

秦滄驚疑的看向前方，竟然是天機閣的老朽。他萬萬沒想到天機閣那位為他排憂解惑的老人竟然可以與乾元抗衡。

“師弟，是什麼讓你如此痛下殺手，非要殺害這孩子。”

老朽稱呼乾元為師弟，這也印證了在場所有人的猜想——

乾清、乾明、乾元三人互為師兄弟，早在數十年前就已步入絡靈境界。三人之中數乾明修為最強，卻也是最孤傲的。

傳言乾明的傑出，斬月門有意讓他接任掌門，正是因為這樣，師兄弟之間產生了隔閡。

當年發生的一起事故，使得乾清順利接任掌門，乾元輔助，沒人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而乾明自此下落不明。有一種說法是乾清、乾元二人合謀坑殺了乾明。

而如今乾明出現在眾人眼前，這一說法不攻自破，排除在外。

“此子罪惡滔天，殺害同門，我這是清理門戶。”乾元義正言辭。

“同門？你是指杜通麼？”乾明輕描淡寫，言辭中充滿著不屑。“杜通為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比我清楚。關於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們大可以觀一觀空明鏡，請出長老們評判對與錯。”

乾元頓時乾澀，話鋒急轉，不再追論杜通之事，反告秦滄北出大漠早已叛變。

雙方僵持不斷，秦滄側在一旁，仔細聆聽周圍人之間的談論，才知道老朽原來是個這樣厲害的人物，卻甘心躲藏在天機閣做一名管理員。

來不及他多想，乾元突然發難，向秦滄祭出一枚生死釘，強勁的衝擊不僅洞穿了秦滄的身體，還將他擊飛出去數米遠。

“噗……”

一口鮮血自秦滄口中噴出。

“你！”

老朽觸眉，心生怒意。同時舉掌相迎，一手阻止乾元對秦滄的再次攻擊，一手控制住秦滄，向他輸送真氣，供給生命之源，防止秦滄承受不住生死釘的磨礪而痛死過去。

閣樓臺階，花草樹木頃刻間被碾成粉碎，雙方正式交手。

二人身處絡靈境界，究其破環力之大難以想象，所幸斬月門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勢力所在，周圍佈滿了各類防禦陣法以及修復陣法，這些被毀滅的物體也在剎那間恢復了原狀，圍觀的弟子也被陣法保護範圍之內，以防強大的對決傷到性命。

乾元倒退，速度極快，好似一陣狂風，令人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只見得纏繞在他身畔那陣陣黑風所掠過的黑影。

老朽矗立不動，匯聚靈氣，在體外形成一股防護罩，任由乾元的撞擊。

“嗞……嗞……”

乾元雙手結印，熾紅色的符文形成在他胸前，一波又一波的衝向老朽。

不過三下，防護罩碎裂，老朽騰空飛起，懸停在空中。達到絡靈境的修士以靈養人，以靈御氣，是可以實現飛遁的。

老朽不緩不慢，以掌為刃，隔空劈砍，正面回應乾元的烈陽印。一道道細長的刀氣猶如出山的猛虎，勢不可擋，異常的兇猛，整片虛空彷彿都要被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