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輛車一字排開，停在門口，那三個黑心司機檢查著輪胎，輪胎上到處是裂痕。想補都沒法補，一個輪胎按五百算，至少也會損失兩千元，全都大聲悲嘆，真倒黴。

輪到程師傅領錢的時候，我和柳筱雅下了車。

楊天德看著那三個司機，氣的滿臉鐵青，壓著心頭的怒火。說：“小偉，謝謝你提醒！我楊天德平日裡不惹事不害人，就算被人得罪，忍忍也就過去了，但這些人太過分了！六百塊錢是小事，但在我媽的葬禮上這麼玩我，這比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更可恨！”

我同樣不高興，這種事換成是誰也忍不了，點點頭說：“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不一會兒，金總找的人從靈堂出來，楊天德也把一些青壯年從客車上叫下來，三十多個人向那三個黑心司機走去。

三個黑心司機或唉聲嘆氣，或剛打完電話讓人把車拖走。或在輪胎周圍忙活，根本沒想到這麼快被人發現。

我沒有出面，跟在堂兄身後。

楊天德本來是出了名的老實人，現在卻怒火沖天，一指那三個司機，咬牙切齒說：“把他們三個抓起來！”

我一看這個堂兄還是有點老實啊，於是說：“你們去問問誰車裡有東西，把三輛車給我砸了！”

楊天德一愣。立刻說：“照著小偉說的做！”

來的人魚龍混雜，本來就有閒不住的人，他們一聽有事可惹，立刻四處尋找東西。

剩下的人一擁而上。接連抓住三個黑心司機，然後往一旁的花壇邊拖，避免堵著道路。

花壇邊，三個黑心司機坐在地上，二十多個人圍著。

其中兩個黑心司機面如土色，一句話也不敢說，但有一個司機卻挺著脖子，兇狠地問：“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姐是法院的，我小舅子是警局的，惹了我。沒你們好果子吃！識相的趕緊放開我！”

那幾個能打能鬧的人都去找東西砸車，這些人大都是普通人，一聽對方有後臺，一時間猶豫不決，為了兩百塊錢得罪這種人，真不值得。楊天德也猶豫起來。

那人臉上浮現得意之色，說：“我開車進殯儀館有事要做，結果你們給我錢。我正準備停車還給你們，誰知道爆胎了。那兩百塊錢就不用還了，算是我的壓驚費。”

那人話音剛落，一腳飛踢過來，正中這人的臉。黑心司機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嘴尋找兇手。

我低著頭，冷冷地看著這個黑心司機，說：“做了昧良心的事，還敢囂張？你們看著幹什麼，這種人就是欠揍，打！出了事我負責！”

楊天德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大了，反而要堂弟為自己出頭，一股火上來，抬起腳就踢打那個黑心司機。

其他人也立刻上前，抬腳就踢。

那人還沒來記得反抗，就淹沒在眾人的腳底下，另外兩個黑心司機也被波及，急忙捂著頭大叫：“我還錢，不要打了！”

眾人都知道輕重，打了一陣收回腳，個個氣喘吁吁，楊天德經過發洩，臉色好了許多。

那個開口挑釁的司機被打的最重，正躺在地上呻吟，剛才被打疼，他一直求饒救命，但沒人理他。

這時，旁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之前離開的人正在砸車，還有好惹事的踩著車頂猛跳。

三個司機看到這一幕，腸子都悔青了。

“別砸了！別砸了！我們賠錢，我們賠錢！”一個司機懊惱萬分，急忙把所有錢拿出來，沒想到因為貪圖幾百塊錢，光修車就要賠上萬。連那個之前很囂張的黑心司機也服軟，主動拿出所有錢。

楊天德卻不多拿，從每人那裡拿出兩百，說：“有些錢可以賺，但賺這種昧良心的錢，會遭報應的！我還有事，沒功夫陪你們，希望你們記住教訓！”

我看了三個人一眼，另外兩個人都自認倒黴，但那個囂張的黑心司機則滿腔怨恨，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報復。

我沒管那兩個人，卻把災氣彗星送入這個黑心司機的氣運裡，讓他持續倒黴三天，到時候不死也得脫層皮。

因為靈堂還有很多人等著，眾人沒有久留，前去靈堂，開始正式弔唁，然後火化。

楊天德為了答謝賓客，車載著眾人前往訂好的飯店，楊天德父子講了幾句，主要是感謝來賓，最後眾人一起吃午飯。

飯後，眾人陸續離開，我要陪楊天德回老家，但楊天德堅決拒絕，我才作罷。

我送柳筱雅回家，然後找李漢陽副員外郎詢問柳明安出獄的事，李副員外郎說讓我放心，一切只是時間問題，畢竟要做得誰都說不出閒話，就得走規定程式，一步一步來，要是太心急出了問題，以後反而會不好。

我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