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您有什麼事？”蔡副局的聲音似乎剛從睡夢中被驚醒，有起床氣，但因為是我打電話給他的，他壓著火氣。

“蔡局。這麼晚了本來不想打擾你，但你們帝都有個別警察實在不像話！在報案人面前睡覺也就罷了，我不過說了一句，他就對我開罵。”我一邊說一邊看向侯警司。

在聽到我說出“蔡局”二字的時候，侯警司的臉立刻變白，他不知道蔡局的級別，但帝都警察系統能稱“局”的，起碼也是分局副局，至少是副縣級，和普通縣城的副知縣一個級別。

蔡副局說：“會有這樣的事？您說一下地點，我馬上過去！”

我說：“我在旁源派出所，我朋友被人打了。我來看一看。”

“您稍等，我馬上就過去！”

“好。”收起電話，我看著侯警司說：“你既然自認是敗類，那我就讓你名至實歸。”木有歡亡。

侯警司呆在那裡。眼中又怒又羞，既要顧及面子不能求饒，也不敢再罵我生怕招來更大的災禍。

旁邊的小嶽偷偷看著我，心中暗呼僥倖，他本來就是小警員，在派出所無權無勢，對誰都客客氣氣，聽到這個男人是美女空姐的男朋友後，他就上了心。小嶽可是親眼看到那個美女空姐嘴特別厲害，剛才沒有警察能說過她，明顯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可就是這麼漂亮這麼有主見的女人碰到我都服服帖帖，他下意識覺得這個男人不一般。所以，小嶽特別注意說話態度，一直說軟話。避免激怒對方，還生怕侯警司出事叫醒他。誰知道竟然會讓兩個人發生衝突。

小嶽低聲說：“老侯，對方有來頭，你低頭認個錯，說不定就過去了。”

侯警司立刻說：“我有什麼錯？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我睡一會兒怎麼了？他又不是領導，憑什麼說我？最多給我一個小處分，我不在乎！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小嶽苦著臉，就要掏煙遞給我說和，我掃了他一眼，讓他尷尬地收回。

唐甜甜靠在我懷裡，已經擦乾眼淚，低聲說：“高手，這個警察太壞了。不過其他警察還不錯，都挺客氣的。”

“嗯。我知道。你朋友的筆錄做了多久？”

“很久了，快四十分鐘了。”

兩個人低聲聊著，把那兩個警察晾在一邊。

兩個警察稍稍遠離我等人，靠著牆，侯警司比剛才更加清醒，低聲說：“我剛才睡著了，那人到底什麼來頭？”

“我也不清楚。那個空姐那麼漂亮，她的男朋友肯定不一般。你看他進警局的態度就知道，一點沒有那種擔憂或者好奇或者什麼態度，就跟進自己家似的。”

“帝都有幾個姓蔡的局？”

“我工作沒幾年，還是小警員，哪知道那麼多局，我就知道咱們分局和市局的有限幾個領導的姓，名都記不全。”

“我知道的多一些，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市局我就記得岑局，還有一個孫局，別的副局我真記不得，畢竟咱們身份不夠，平時都見不著。哦，我想起來了，西區分局有個蔡副局，年紀很大，快要退下來，沒什麼實權。媽的，嚇我一身冷汗，聽他那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實權局。”

小嶽說：“就算沒什麼實權，那也挺厲害吧？”

“那人當年犯過錯，反正在西區分局口碑很不好，聽說還被一個小年輕的警察頂撞過，結果那個小年輕什麼事都沒有，所以我才記得這個人。我爸當年是市局的，咱們東區分局的領導絕對不至於為了那個蔡副局拿下我，你稍等，我給所長打個電話，麻煩他來一趟，保證那個蔡副局來了也沒用。”

侯警司說完，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打電話給所長。

小嶽卻思索片刻，坐回電腦前搜尋帝都警局領導姓名，很快看到帝都市局的副局中，排名最後的一位副局就姓蔡。

小嶽完全不記得有這個蔡副局，又看了這位副局的分工，確定應該是一位在市局地位並不高的副局，而且很低調。

不過，就算是排名最低的副局，對派出所的人來說那也是大領導，別說整治一個警司，就算整治派出所所長都手到擒來。

小嶽立刻要回頭告訴侯警司，但是餘光看到我，愣了一下，默默地關閉剛搜到的資訊，坐在電腦前發呆。

不多時，侯警司走過來，低聲說：“還是所長有擔當，一點都不怕，說那個老蔡他見過，咱這是東區，他那是西區，那個蔡副局管不到咱們這裡。你假裝不知道，就讓他囂張下去，等所長和那個蔡局來了，看我怎麼玩死他！我要讓他在女朋友面前丟盡臉！媽的，這空姐比明星都漂亮，給他真白瞎了。”

小嶽默默地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他知道這時候自己除了閉上嘴，不能表現出任何立場，什麼事都不應該做。

又過了十分鐘，前面的門開啟，三個警察帶著兩個女人走了出來。

唐甜甜三個人急忙走過去，接著唐甜甜和陸娜被叫進去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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