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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多事之秋·71

翊勳咳血的事兒蕭遠山不敢跟伊蘭回,但他更不能允許自己將這麼大的事兒壓下來。送走了楊四維,他給下人吩咐了幾句便一個人去了和泰的府邸,不多時,兩個人又一起折返回裕親王府。

“二哥,不能再拖了,必須跟皇上回了徹底靜養才行!”和泰剛進書房便急急地說。

“這都什麼跟什麼?你進來就說這樣沒頭沒腦的話,是幾個意思?”翊勳放下手裡的公務,不滿的問。

“我的活祖宗,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我已經派人去找張養和了……”

“你胡鬧!”翊勳生氣的呵斥著他:“動了氣力帶出點兒血來,怎麼就非是不好了?你又去找太醫,豈不是要把這事兒鬧到皇上那裡去麼?”

“一個風寒哪裡有綿延兩個多月不見起色的道理?幾番調治不但沒有好轉,反倒是日漸沉重,難道不是診治失策麼!”和泰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也提高了嗓門。

“你小點兒聲!”翊勳怕他這樣吵嚷驚動了家人。

“黎先生不在,身邊也沒個深通醫道的人,我是個粗人你知道,顧不得許多體面還是大局,我只知道你病了,必須要就醫!”

“我沒病,不過是是聽了些惱人的訊息,有些起急罷了……”

“是不是楊四維來了?這個書呆子!我早就跟他說了不要來不要來,媽個巴子的他就是不聽!”

“他說的事兒你也知道?”

“這……他半月前找過我……”

“si ainu inde aahakv ni?你怎麼沒給我說?)”

“你累成這個樣子,說什麼……

“durie gusure強詞奪理)!和泰啊和泰,你真是越來越回去了!這麼要緊的事情你怎麼就不知道及時提醒我呢?”

“二哥,我不是來跟你掰扯該不該告訴你實情的,你罵我也好,罰我也行,就是讓我丟官罷職我也沒話說,可是你這個病是萬萬不能耽擱下去的!”

“你怎麼這樣胡攪蠻纏呢?人家張太醫不是沒有診出病來,是我求人家先緩一緩,不要聲張。我不知道自己該歇歇了麼?我不知道拖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麼?和泰,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麼!可眼下的情形,你讓我怎麼可能丟下這些個亂攤子去休息?我們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是那樣的人麼?”

“可你現在走的是條竭澤而漁的路,不是長久之計啊!”

翊勳煩悶的起身,走到窗前揹著手向窗外望去。此時正是仲秋天氣,午後的天色一碧如洗,院子裡的樹木高高低低的錯落著,幾株不耐寒的喬木雖然看上去還鬱郁蔥蔥的,可是已經籠上了一層黃意。翊勳站了一會兒,慢慢坐到窗前的躺椅上,一種發自骨縫裡的痠痛再次襲來。他長嘆了一口氣:“你不要逼我了……眼看著翊功全勝在望,六哥已經到了山東,再有個十天半月的,我就歇……”

和泰看他的樣子,知道是燥熱的勁兒又起來了,他心急卻又沒法再說什麼,索性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書房裡只剩翊勳一個人,呆呆的望著北牆上的那面鑲黃旗,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張養和將翊勳的脈案一五一十的詳細開具出來,直接遞到了崇岱的禦案之上。當著皇帝和太醫院諸位院使的面,詳細彙報了翊勳的病情。

“怎麼辦?”

“回皇上,看裕親王的脈案,應該是衛外部周、內熱虛耗之症無疑了。好在裕親王正值壯年,悉心調養,徐徐圖治,一定會轉危為安的,還請皇上珍重龍體,不必過於憂心。”

“你說的這個‘悉心調養’是怎麼養?‘徐徐圖治’又是怎麼治?不要總是說些個不疼不癢的話來搪塞朕!”

其實對症開方能有多難呢?只是太醫們哪個不明白,虛勞之症要配以靜養才能見效,現在裕親王這個勞累法兒,就是大羅金仙下凡怕是也難以藥到病除的。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不就等於要皇帝承認裕親王的病是因他頻頻任使、不令休歇造成的麼?因此幾個人此刻都閉口不言,生怕惹禍上身。

“鵬生啊,康親王什麼時候能抵京?”

“回皇上,參照上次請安摺子的行程,大概還要十日。”

“戶部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