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無邊,風沙之城。
如過異域荒野般的地界,沙石凝聚堆積而成的天然洞xue古窟。
無人的四下裡,突兀地屹立著一座山石建築,嶙峋的山石,在自然的鬼斧神工下,山體嚴重風化,形成了奇怪的古窟,只有耐高位的植被可再此處生長,零星的點綴了名古窟周圍的景色。
那邊吹來的風炎熱而幹燥,寒冬絲毫影響不了名古窟的地勢氣候。
馬車停在荒野之外,厚厚的雪花壓在馬車頂上。
不過一線之隔,卻是天地之別。
“你一人可行?”卿雲歌不免心生擔憂。
一路來,她聽弒千絕說起過不少名古窟,裡面機關重重,在重重機關內保護著劍冢,而劍冢上有不計其數的名劍守護,一旦有闖入者欲奪劍冢內的劍,那些名劍會銀發劍陣襲擊奪劍者。
而弒千絕的那把劍,名曰噬月。
噬月劍被譽為魔劍,強大的劍靈魂魄難以駕馭,稍有不慎就不是人馭劍,而是劍馭人了。此劍一出,氣吞山河,日月星辰無光,足以見噬月劍威力之大。
而那把噬月劍,正插在劍冢中的靈xue裡重塑劍魂,已有三年之久。
“無礙。”弒千絕說得輕松,面上瞧不出丁點緊張與苦惱之色,彷彿他只是進自家庭院取早晨落在院中的劍,那般輕而易舉。
“你認為可行就好。”卿雲歌嘴角淺勾起微笑,平展的眉頭不見擔憂。
名古窟兇險,被取過一次劍魂的劍性情會狂暴,更加危險,卿雲歌心知肚明,只是她未出聲阻止。
這是劍於主人間的恩怨,弒千絕還想要那把劍,這一站無可避免,外人無法插手。
像噬月這般強大的劍,認主更是看中其實力。
何為緣,強者故為緣。
“這是你的任務。”弒千絕的手掌上浮現出一本藍面的古籍,書皮在左上角標記著暗元素的字眼。
淩傲未多想,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要接下這本古籍。
卿雲歌抬手阻止,搶在淩傲前頭截下那本暗元素功法的秘籍。
“淩傲師兄,你當真想好了嗎?一旦修煉了暗元素功法就回不了蒼羽了,甚至連無極大陸都將回不去。”卿雲歌一臉肅然,始終認為淩傲還有其他選擇,不該淌這趟渾水。
“我已想清楚。”淩傲不悔。
“傾城呢?”卿雲歌提及那個令人疼惜的女子,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透著正義。
淩傲的心髒突然的刺痛,冷漠寡然的面色有了一絲瓦解,盡是一瞬,他心腸立即硬了起來,決絕道:“我與她早已沒關系,不過是同門師兄妹而已。”
“值得嗎?”
他與舞傾城,終歸是要陌路而行之人,他傷她如此深,至今她仍未放下,兩人心知回不去,只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仍是被外界左右,從未在二人口中道出那句訣別。
舞傾城愛得卑微,在塵埃裡埋沒多年,未能開出一朵花,為的是一個答案。
淩傲還欠舞傾城一個交代,唯有這樣她才能放下。
當初她勸舞傾城莫要為不值得的人毀了自己,而今她想法依舊未變。
淩傲為了報仇而踏上一條不歸路,這段情註定要在風吹雨打中支離破碎,而那句欠下的交代,只會湮沒在風塵中隨風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