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蒼穹露出一抹亮色,劃破夜晚的黑衣。
白鹿青崖早早有了響動,奴婢們陸續起身忙碌。
殿內的庭院前,素衣少女執劍揮動,涼涼的秋風在她劍下擾亂,衣裙舞動間,劍招如流水般傾瀉而出。
沒有花俏的招式,重重劍影,虛虛實實間,通體雪白的劍身如一張帶著殺意的光,一晃而過。
而庭院中的少女身姿如燕,跳躍翻轉,揮劍猛刺,每一招皆是一幅美景。
忘川與碧落站在簷下看著練劍的人兒,目光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她長發在空中如劃出彎月的弧度,整齊而流暢,彷彿真如挽出了明月般。
這幾日裡,王宮中每日裡最早有動靜的便是白鹿青崖,剛過寅時,卿雲歌便起身修煉鬥氣,在屋頂上吸收天地靈氣,以聚靈術煉成精純靈氣收入虛鏡中,她不急著突破到橙尊,只是一味的修煉而已。
修煉過後,她會在庭院內練劍,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一個時辰。
待練劍結束後,她先去沐浴,即便這樣她還能趕在早膳的時辰,準時用膳。
卿雲歌身影落地,劍指地面,她吐息一下,收了劍勢。
見狀,忘川與碧落立即上前伺候,遞上擦汗的毛巾與解渴的茶水。
“你們不用每日早起陪我修煉。”卿雲歌擦了擦汗,而後慢慢將茶喝掉。
“夫人說的哪裡話,哪有夫人起了,奴婢還在休息的道理。”碧落把茶杯拿在手裡,好笑的問答。
“修煉是我的事,你們幹站著做什麼?還不如躺在被窩裡休息呢。”卿雲歌往回廊走去,身後雙胞胎跟在身後。
白鹿青崖另外添了幾個奴婢,負責殿內事務,雙胞胎只需全天候恭候在卿雲歌身旁即可,休息得比卿雲歌晚,起得比卿雲歌早,連帶著白鹿青崖內其他奴婢都不敢偷懶,紛紛趕在卿雲歌修煉前起床開始忙碌,好似比她起晚了是件殺頭的大罪一樣。
“萬一夫人有需要,沒人伺候便是奴婢們的失職。”忘川始終恪守規矩,話語裡更是以王宮規矩為要,對自己半點不鬆懈,跟掌宮執教相比,她對自己的嚴苛的要求令人刮目相看。
“我是習武之人,哪來那麼多破事,你還指著我修煉途中想要人按摩嗎?”卿雲歌無所謂地揮揮手,吩咐道:“以後該什麼時辰起身就何時起身,不用整個白鹿青崖都隨著我作息早早起身。”
她都搞不懂每日起那麼早,白鹿青崖有那麼多事要忙嗎?奈何奴婢們不敢偷懶,只能沒事找事,還平白受累。
卿雲歌走進浴坊,雙胞胎留在外面將門關上,而浴坊內早已準備著更換的衣裙,又是王宮內準備的宮裝,繁複華麗,金絲銀線,珠玉成堆,看著華美,穿在身上著實受累,且行動起來有點礙事,她不是很喜歡將這些層層疊疊的錦緞穿在身上。
一來這身衣物太招搖了,二來遇事不便。
只是身處王宮,她行事關乎弒千絕顏面,不太好穿得過於隨意,只能忍著。
不過,好在不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否則穿著這樣鐵定熱出痱子。
卿雲歌蹲在浴池旁玩著水,對著無人的空氣說道:“回來了,還想躲著偷窺啊?”
話音還未落,浴池內的水“嘩啦”一聲,白發男子裸露著上半身從水裡鑽出來,水花蕩起,花瓣在池中劇烈漂浮著。
滄凜手拂面擦掉臉上的水漬,舒服地靠在池壁上,濕掉的白發搭在他的肩膀上,與他雪白的肌膚完美的融合,下巴還滴著水,他享受的閉著眼,畫面性感誘人,活脫脫的美男沐浴圖,讓卿雲歌臉色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