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讓卿雲歌眉宇緊皺，鳳凰閣之舉在她看來只在暗中進行，卻不曾想過卿蓁會與之有過往來。如此一來，卿蓁當初一再懷疑她不是真正的卿雲歌，可否將懷疑告知過鳳凰閣，而司空霖對她的身份知曉多少？

且，卿蓁靈血一直由鳳凰閣的人提供，為何卿蓁身體在那之後每況愈下，芳華年紀逝去？亦或者卿蓁的死因不似表面那般單純？

“你對司空霖的動向知曉多少？”卿雲歌掃除腦中雜念，轉而打探。

沐陽行事不可能處於受控階段，既然是合作，那對司空霖的用意想來知道些許。

“目前得知他調集了朱雀國願追隨的兵力，前往了三荒。”沐陽從袖間掏出一紙訊息，上前放在案桌上。

卿雲歌開啟捲起的紙條，方面只零星寫下少許字眼，最為重要的便是三荒之地。

這讓卿雲歌心間微訝，又是三荒之地。

鬼鏡要她在重陽節前趕到三荒之地，司空霖集結兵馬於三荒，那處有什麼，值得大家紛紛趕往，對她命數有何影響？

卿雲歌手心躍起一簇火苗，將紙條燒毀。

“你們受了傷，暫且下去休息吧，餘下之事，待傷養好後再議。”卿雲歌面露疲憊之色，見下面站著的眾人精神不濟，而她警醒的目的已然達到，無需讓人帶傷折騰。

“這些人，四小姐打算如何安排？”走前，沐陽不忘替身後之人詢問一句。

這一話，讓身後之人有了些許情緒，他們期待的眼神望著卿雲歌，似是已經打算留下。

卿雲歌掃過眾人，當初留下他們，僅僅是對方想報答在地牢時的解救之恩，那時她提出的條件替她尋毗沙門，如今毗沙門已滅，無面雖在逃，但他們已然還完對她的恩情了，此刻已是自由之身。

“徐驤，你如何想？”卿雲歌望著其中為首的人。

“我等想追隨小姐。”徐驤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緊接著身後十餘人動作利落的跪下，異口同聲道：“我等願追隨小姐。”

梁輝在旁看著對卿雲歌心生出一絲佩服，能令一群尊者誠心追隨，她不單單是有本事，還得人心，難怪岑家願意將兵符交給她。

“我如今已是後宮妃子，在朝臣眼中，勢力越大越會惹人忌憚，平時你們可能需要跟隨著燭照王的人行事，如此你們也願意留下？”卿雲歌把將來會遇到的局面提前告知，去留交給他們來選擇。

“我等願意。”眾人毫不猶豫，異口同聲作答。

早在北冥先皇時他們這群不滿皇帝行徑者，便被逐出了天宗，關押在地牢數年之久，本是無去處之人，那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是卿雲歌。

攜一身烈火，毀了遮天蔽日的牆壁，從此在他們眼中映著的就是那抹火紅的烈焰。

他們至今都記得，在一片廢墟中，她眉宇間透著自信與張揚。

她說：“記住，我叫卿雲歌。”

從此這個名字記在了腦海，而後刻入了骨頭。

他們的主子，只一人，那人叫卿雲歌。

“江湖散客，何不逍遙，為何要困於紛爭之中呢？”卿雲歌輕嘆，她想解脫卻無可奈何，偏生這群人有機會逍遙於世，卻甘願赴這場亂世戰火，“罷了，留下吧。”

“多謝小姐。”徐驤壞掉的嗓子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