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前腳回到鳳儀樓,卿蓁後腳便怒氣沖沖的跟來了。
“你是誰,你不是卿雲歌,她根本就是個廢物!”卿蓁有些抓狂的上前揪住卿雲歌身前的衣襟,扭曲的怒意將她臉上那份仙氣化為烏有,只一心想要除掉卿雲歌的那份心思,強烈的傳達出來。
卿雲歌眸光一凜,身體一轉,脫身而出。
卿雲歌站在夜明珠下,撫平衣襟上的褶皺,動作從容,可惜她眼角的傷疤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過於清晰,能見難看的傷疤上有細細的血絲,血絲好似有活的一般,在傷疤裡蠕動,異常恐怖。
卿蓁不禁打了個寒顫,背脊一陣發涼。
卿雲歌因眼角的傷疤自卑,習慣用頭發遮住傷疤,所以她沒仔細瞧過,這會看著只覺這傷疤與外面突變的天氣般詭異得很,而卿雲歌卻不自知。
整理好衣服後,卿雲歌抬眸正欲指出言教訓卿蓁,卻見卿蓁面色恐怖的盯著她眼角瞧,卿雲歌皺眉尋思著她眼角傷疤如何?緊接著卿蓁驚恐萬分的跑出了鳳儀樓。
卿雲歌手撫上眼角傷疤,疑惑道:“見鬼了?”
隨後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當回事。
雪白的小團狐貍從暗處跳出來,落在卿雲歌左肩上,墨綠的瞳孔幽深的望著那難看的傷疤,察覺出異狀,眸光一深,保持緘默。
卿蓁落荒而逃後,沐管家領著一群丫鬟進了鳳儀樓。
丫鬟們有序的將菜餚擺放在雕花的梨木桌上,豬肉燉粉條、辣炒魚幹、番茄炒蛋,還有一碗雞湯和好幾碗米飯,雖說談不上山珍海味,菜餚精緻,可好歹比以往吃的剩飯餿菜強多了。
“四小姐您多吃些。”沐陽寡淡如水的聲音淡然響起,不起波瀾的語氣極易讓人忽視,他站在門旁等候著,洵洵儒雅,淡若青煙,彷彿一陣清風拂過便會將人吹散,尋不著蹤跡。
“要是鴻門宴擺得未免寒酸了些。”卿雲歌雙手撐著桌面,看了桌上菜餚一眼,目光看向沐陽,刻意試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沐陽默然不語,面無表情的站在門旁一動不動。
滄凜躍到桌面,用狐爪抓了塊肉,往嘴裡扔,神情饜足。
卿雲歌扶額,白狐好歹是少見的動物,他修煉成精的狐妖了,就不能有點志氣?
抱怨是回事,餓肚子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滄凜不怕死的試毒了,她能安心吃,便沒必要試探沐陽的用意。
飽餐一頓後,滄凜躺在梨木桌上,摸著吃得圓鼓鼓的肚子,一副老大爺的享受模樣,時不時還舔下嘴角回味食物的美味。
滄凜摸著肚子用傳音術對卿雲歌說道:“丫頭,問問他下一餐何時送來。”
久不聞卿雲歌出聲,滄凜一遍遍的嘮叨、提醒。
卿雲歌用濕巾擦拭嘴角,對腦海裡的叫囂不予理會。
沐陽派人進來收拾殘羹,客氣疏離的將卿雲歌“請”出鳳儀樓。
被人推進鐵籠中,卿雲歌踉蹌一下,險些跌倒,身後傳來“哐嘡”一聲,鐵門關上,被人鎖住。
沐陽提著一個古紅木色的燈籠站在一旁,微弱的燈光映著他白皙光潔的面龐,透著稜角分明的疏離,烏黑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迷人的色澤,慘綠長衫,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
“勞煩四小姐好生在此處待著。”小廝將鐵門著鎖住立即退下,沐陽站了好一會方才離去。
待人走遠後,滄凜身子從花草中鑽出來,雙手交叉環在身前,在鐵籠前來回踱步,如巡視自己領土的君王,高傲不可一世。
“滄凜,快把鎖開啟!”
這天色沉得詭異,回屋睡覺最安全。
“叫主人!”
主你妹!
“現在是你有求於我,你要有求人的態度。”滄凜高傲的抬起腦袋,說完很是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