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客棧內可有一頭戴……”卿雲歌獨自走進客棧打聽。
卿雲歌打聽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身後白澤的聲音在腦中響起,“雲歌,後面。”
卿雲歌回頭,就見白澤從樓梯上悄悄探出個腦袋,見她望過去,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對她招招手,指指後面的位置,再用兩根手指比了個走動的手勢,隨後探出的身影又無聲的縮了回去。
卿雲歌回身跟掌櫃道謝後走出客棧,與在外等候的弒千絕等人彙合。
繞過街道上行人的視線,轉入拐角的小巷。
卿雲歌謹慎的觀察身後,這才進了小巷深處。
“人是找到了,不過梁國棟大概也在。”卿雲歌直接忽視那被白灼丟在一旁,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人,而後道出自己的擔憂,“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事有點奇怪,以白澤與傾城的實力,怎會一路追到幽熒國都還未得手?”
梁國棟不過是從商之人,因主持著城中商會,樂善好施而頗有威望,被推舉為城主,身旁暗衛皆多是買來,絕不可能買到特別厲害的暗衛。
若是帝釋天派去保護梁國棟的人,更是奇怪了。
帝釋天當日既然在定雲城,若他並無放棄這顆棋子的打算,為何不直接將梁國棟帶走,且不派人營救兩家姐弟?種種行徑皆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這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弒千絕說著腳步一轉,往小巷深處行去,未經卿雲歌說明徑自往客棧後門走去。
這人心思真活絡,卿雲歌暗暗道。
隨即打著傘跟上,將傘往他那邊挪了挪,替他擋住飄落的雪花。
“他已經抓了我把你引來幽熒了,還想哪條魚大得過你啊?”卿雲歌心思微動,正事面前已將昨夜的別扭深藏在心底,白皙的面容上透著一層因寒冷而起的粉色,模樣認真。
弒千絕直視前方的眼眸,因兩人身高有些差距,為不遮擋住他的視線,她撐傘的手舉高了些,那樣的姿勢不如先前輕松舒服,她人未說,手未抖,眉宇間卻有不適劃過。
弒千絕抬手,左手握在傘柄上方的傘骨上,“我來。”
卿雲歌垂下眼眸盯著一上一下的兩隻手,不知思及何時,手不自覺的收緊。然而下一刻,她心中如警鈴大作般,故作輕松的一笑,略顯尷尬地收回了手,目光注視著是傘外的飄雪,僵硬的解釋,“這把傘我挺喜歡的,還以為你想搶我的傘呢。”
那刻意的解釋,無形的將兩人距離拉遠。
弒千絕抬頭仔細看了眼傘上的圖案,紅梅傲立枝頭,飄落的白雪覆在傘上,好似開在傘中的紅梅,當真開在了白雪裡。
“寒梅傲骨,夫人眼光確實好。”弒千絕收回視線,裝似未察覺她的奇怪,順口接下她的話茬。
“當然好。”卿雲歌敷衍的應答。
繞去客棧後門的路,只有白雪覆地,寥寥幾人。
短短的路,因氣氛尷尬而好似走了許久。
“雲歌,你怎麼這麼慢啊?”白澤在後門張望許久,終於見到卿雲歌的身影,揚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