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城內等了好些日,藍河等人才從三荒之地出來。
眾人在客棧內彙合,準備啟程回燭照。
王都翎自知曉了卿雲歌的身份後,便對卿雲歌懷揣著些許敵意。
倒是先前生氣離開的卿雲歌,再次見到王都翎,只是一臉精神不濟,沒有歡喜,沒有惱怒,情緒淡到彷彿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夫人不生氣了?”藍河湊到白灼身旁,低聲發問。
而這時,肩負著保護卿雲歌責任的黑淵,眼尖的發現她脖子上有處紅色的痕跡,有點像被什麼東西要過了,以防是在三荒時被毒物咬到,而她不自知,便出聲問道:“夫人在三荒時可是被毒蟲咬了?”
聞言,昏昏欲睡的卿雲歌有些懵懂,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黑淵說的話,黑淵的話太正經,所以卿雲歌沒多想,打起精神來。
“何以見得?”卿雲歌見黑淵視線落在她脖子上,她抬手在脖子上摸索。
弒千絕垂眸看了眼她的脖子,抬手遮住她細嫩脖子上的紅痕,手指在她頸項處柔柔的摩挲,聲音沉沉的道:“沒有。”
弒千絕的反應讓卿雲歌臉色頓時漲紅,暗自瞪了眼在她脖子上霍亂的男人。
“只是普通的蚊蟲而已。”卿雲歌尷尬地笑笑,下意識地抬手要去遮,觸碰到弒千絕微涼的手指後,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已經被遮住了,未免動作突兀而使人懷疑,她只好裝作去牽弒千絕的手。
卿雲歌擔心自己臉紅容易露餡,便底下了腦袋。
那一瞬,視線與弒千絕的交彙,她不免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
這幾日裡她幾乎是在屋內度過的,然而盡管如此,她依舊休息不夠,全拜弒千絕所賜。
弒千絕身體裡困著一隻野獸,被她不小心放出來便再也關不回去了。
不僅夜裡日日出現,纏著她到天亮才肯罷休,有時清晨還鬥志昂揚,以至於她時常整日下不來床,這紅痕便是他昨夜的傑作。
他喜歡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跡,像是在宣佈主權般。
他還說是她想把他榨幹,分明是他想把她榨幹。
王都翎是女子,生在宮中,很小宮中的教習嬤嬤便教她男女房中之事,她自然不會傻到相信那紅痕是蚊蟲所咬,那是歡愛的痕跡,她心裡清楚得很,而看眼前的狀況,在卿雲歌身上留下痕跡的人,正是她愛而不得的王。
“千絕,你乃一國之君,千萬人的表率,在外行事不可太過隨意了。”王都翎端著茶杯,優雅的品茶,言辭間帶著威嚴的教導。
弒千絕蹙眉,情緒微微波動,很是不滿此番言論,彷彿在說他將卿雲歌當做是外出時遇到的一時喜歡的女子,幾夜歡愉過後便該拋棄,這種隱晦的侮辱著實令人生厭。
卿雲歌稍微拉住弒千絕的手稍微加了些許力道,讓他不要開口,到底是女子間的嫉妒罷了,他出言幫她,反而讓王都翎認為是他為一女子而有損帝王風度,也可借機教訓她迷惑帝王,對王宮與朝堂不利,惹來麻煩。
“長公主說得是,日後我們會盡量謹慎些。”卿雲歌眉眼彎彎的笑道。
謹慎些,頂多是那些羞於見人的事,藏著掖著,不會讓人看出來,可沒答應不再做。
王都翎眼神微變,多看了眼前女人一眼,但她不急於一時,以往那些鐘情於弒千絕的人,在她手裡誰又能贏得到最後?
“千絕,我想四月了,我們趕緊啟程回去吧。”卿雲歌笑容明媚的開口,美眸秋波暗送,帶著點點撒嬌的小俏皮。
“好。”弒千絕拉著她一同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