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密,破敗的院子裡,白落幽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嘴上還流淌著一縷口液。
“吱呀。”
細碎的開門聲一響,令她條件反射般驟然睜眼,眸光銳利隱含殺氣。
是誰進了她的臥室?
她定定望向門口,手摸到被下藏著的棍子。
習慣使然,她在床上放了武器,在府上她找不到什麼利刃,只能放棍子。
意識到進門的人在靠近,她忙不迭閉上眼。
這個身體不如她現代的身體,雖然她仍記得殺傷招式,但體力和靈活度卻跟不上,如果進來的人是高手,譬如步驚瀾身邊那個強到變態的侍衛,她打不過,只能智取。
“咕嚕咕嚕。”
這聲音——
怎麼那麼耳熟?
白落幽詫異,單睜開一隻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卻也冰寒到嚇人的臉。
“我去!”
看清面容後,她被嚇得立即舉起棍子敲過去。
“啪!”
修長大手抓住棍子,隨即,在白落幽的眼皮子底下,生生把棍子給捏斷了。
白落幽蹭地坐起,鬆開棍子,對著坐著輪椅就在她床邊的人勉強揚笑。“原來是王爺,我還以為見鬼了,這才無意敲了過去,王爺器量大,應該不會計較的吧?”
怎麼是他啊?他來幹嘛?這貨怎麼淨挑晚上來找她?白落幽心下煩躁。
步驚瀾冷淡望她,“本王若是計較呢?”
“那我只好賠罪,道聲對不起了。”白落幽笑道。
他定定盯著她看,窗邊照入的月色倒映在他的側臉,令他這雙鳳眸更顯寒意。
她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丫的還想幹嘛?大半夜闖入她房裡,這要換做現代時的任何人,早就被她弄死了。
轉開目光,白落幽幽幽開口。
“我記得不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相府吧?”
他依舊悠閒,似乎並不曾聽出她話外意。
“然後呢?”
輕嘖一聲,白落幽挑起眉頭,“王爺這半夜闖入香閨,是為何意?難道是又中了幽情毒?要來劫色?”
她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說完,就見他投來嫌棄目光,“色?你未免高估了自己。”
白落幽微笑著,暗自磨了磨牙齒,這貨的嘴巴也太毒了,改日她定要給他治一治,當然要是能縫起來最好。
頓了頓,步驚瀾漫不經心的掃望屋內佈置一眼,眼中嫌棄更甚。
“還有——”
“香閨?本王看是馬廄還差不多。”他嘲諷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