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九月。
秋高氣爽的關外已經是草木泛黃,夾雜著些許紅葉的樹木,與遍地的枯黃草地相映成輝,給人一種壯烈、悲涼的感覺,與關內的景色迥然不同。
此時在廣寧城北面,靠近大淩河的一處草地中,幾名身穿皮袍的漢子正策馬經過。
此時的關外已經是寒風陣陣,秋風吹在臉上,就已經讓人感到一陣刺痛,不由得將身上的衣服裹得緊些。
那幾個漢子都是三、四十歲的精壯年紀,此時策馬在大淩河南岸行進,很快就策馬衝進了一處河邊的樹林內,開始在這裡休整。
“隊長,咱們出來一個多月了,也該南下回去了。”
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低聲說著,同時還用一把小鏟子就地挖坑,看樣子是準備挖一個地灶生火。
另一個漢子卻將其攔住,說道:“這裡距離廣寧太近了,韃子隨時可能出沒,不要生火,吃些乾糧就走。”
其餘幾人都是點頭。
此時被稱呼隊長的漢子說道:“咱們這一路也蒐集到了不少的情況,的確應該回去,儘快將情報送入關內。”
這隊人馬一行五人,全都是軍情部下屬的精銳尖哨,在遼東各地蒐集滿清的各種情報。
這一路上幾人從獨石口出關北上,然後繞路來到廣寧一帶,蒐集到不少的重要訊息。
此時幾人紛紛取出乾糧,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還不時取出水囊喝上一口。
就在幾人吃喝的同時,還非常默契的向四周觀望著,警惕的看著四周的動靜,稍有不對勁,幾人便會上馬衝出去。
畢竟此時的遼東就是敵境,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突然那隊長停止了咀嚼,一雙眼睛好似鷹眼,朝著南面的一處土包看去,其餘四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快速的回到各自戰馬旁邊。
“撤!”
隊長猛地大叫一聲,幾人飛快的上馬,同時還將各自的兵器拿在了手中。
“向北衝出去!”
話音剛落,南面土包後面便衝出了十幾個身披重甲的清兵,尖哨隊長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罵了一聲,那十幾人都是滿州鑲黃旗的巴牙喇營精銳,這一路上己方不斷遭遇清軍的精銳,自己出關帶來的八個兄弟,已經陣亡了三人,全都是被清軍中各旗的巴牙喇營精銳殺死的!
“他們也有火器,小心!”
五人飛快的策馬衝出了樹林,緊接著,那十幾個清軍巴牙喇兵也策馬衝了出來,這些清兵精銳竟然人人都有鳥銃,雖然還是火繩槍,而且也比不上大明國防軍裝備的精良,可是如今清軍的火器裝備如此普及,也讓這些明軍尖哨震驚不已。
隨即清軍兵馬開火,五名尖哨便有一人中彈落馬,隊長直接將身上的一個皮袋子遞給了身旁策馬的一個尖哨,然後大吼道:“李德友!你立即趕回去,將情報送入山海關!”
不等李德友回答,隊長便招呼剩下兩人,一同調轉方向,迎著十幾個清軍巴牙喇兵衝了上去。
李德友此時緊緊的攥著裝有情報的皮袋子,失聲痛哭,只顧著策馬狂奔而去。
“哈哈!”
與此同時,尖哨隊長和兩名同伴,並沒有用鳥銃還擊,而是各自拿出了一顆震天雷,點燃之後策馬直接衝進了清兵之中。
那些清兵紛紛開火,即便打中了尖哨隊長三人,那三名將士也如同雕像一般,緊緊的攥著韁繩,就是不墜馬,隨後在那些清兵的驚呼聲中,在十幾個清兵想要策馬逃開的叫喊聲中,三顆震天雷相繼爆炸,頓時三顆火球將十幾個清兵撕成了碎片,三名尖哨也是同樣屍骨無存!
數日之後,瀋陽。
如今的瀋陽城已經被滿清改名為盛京城,在城中的崇政殿內,大清皇帝多爾袞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上,滿蒙漢八旗將領恭敬的站在大殿上。
此時滿州兩白旗旗主豫親王多鐸、滿州正紅旗旗主禮親王代善、滿州鑲紅旗旗主怡親王巴布泰、滿州正藍旗旗主肅親王賴慕布、滿州鑲藍旗旗主鄭親王費揚果幾人都站在最前方,在幾人的身後,則是滿州正黃旗固山額真聶克塞、滿州鑲黃旗固山額真穆爾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