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天還沒有亮,國防軍第九軍的營壘中就響起了一陣號角聲,在冬日的凌晨時分被叫醒,可以說是堪比酷刑的一種待遇。
“快起來!”
隊長大聲“怒吼”著,將朱慈烺和劉盛從溫暖舒適的棉被中拉了出來,然後大聲吼道:“出操了,還不趕快去洗漱,你們要是集合超時了,看我如何處置你們!”
這已經是朱慈烺、劉盛來到軍營的第三天了,可是二人依舊沒有適應這裡的作息時間。
每天凌晨時分,相當於後世的凌晨五點左右,軍營中便會響起起床號,然後數萬將士便要在一刻(半個小時)時間內,完成洗漱、整理內務、穿戴軍裝,並且到指定地點集結的所有事情。
這對於朱慈烺和劉盛來說,無異於是一種地獄一般的生活,每天被隊長叫起來的時候,二人心中都要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吶喊聲。
不過二人也只是在心中哀嘆一番,行動上卻沒有半分遲疑,每天都跟著大家的步伐抓緊時間收拾,竟然也沒有一次超時,雖然內務方面還有些欠缺,但結合二人的身份來講,這樣的表現,已經足以贏得同隊將士的好感了。
這一隊國防軍將士是臨時調整“拼湊”的,十二人都是總兵官賈洪雨從各部精心挑選出來的可靠將士,不管是身手還是忠誠度,都是毫無問題的。
這十二說白了就是“陪太子讀書”的存在,原本眾人已經被賈洪雨下了命令,不管如何都要保證朱慈烺、劉盛在軍營中的安全,可以嚴格訓練,但絕不能讓二人受傷。
所以眾人一開始都以為朱慈烺、劉盛就是權貴子弟平日裡閒的沒事幹了,所以到軍營中待一段時間“改善生活”而已。
可是這三天的接觸下來,眾人都看到朱慈烺、劉盛不管是遵守軍規條例,還是日常訓練,都在咬牙堅持,二人都沒有索要特權,也沒有擺架子、耍脾氣,一切都是按照軍中規定來執行的。
先不說二人的訓練成績如何,光是這份態度,就已經贏得眾人的認可了。畢竟人家一個是大明帝國的太子殿下,一個是內閣首輔的長子,就這個身份在大明帝國完全可以橫著走了,可人家還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新兵來對待,誰能不服?
很快,同隊的將士已經收拾好內務,並且穿戴好軍裝,紛紛跑出了宿舍,朱慈烺和劉盛稍慢了一些,不過也都收拾完畢,快步衝了出去。
劉盛畢竟只有十一歲,落在後面奮力跟著,朱慈烺見狀急忙慢下來,一把拉住劉盛為其助力:“快啊,不然來不及了!”
劉盛也不說話,只是咬著牙奮力跑著。原本劉盛在府學的時候,雖然也常常習武,但因為年紀的關係,體力上肯定是比不上那些精壯的國防軍士兵的,甚至連二十多歲的朱慈烺也不必上,所以只能咬牙堅持。
終於,當二人氣喘吁吁的跑到集合地點,時間也剛剛好,朱慈烺和劉盛頓時鬆了一口氣。
負責訓練的旗長見狀微微點頭,然後便大聲說道:“各隊集合完畢,今日訓練第一項:十里負重跑!”
朱慈烺和劉盛聞言頓時面如死灰。
國防軍每天早晚都各要進行一次十里的負重跑,被軍中將士戲稱為“脫胎換骨跑”,就連老兵聽了都要皺眉頭,就更別說朱慈烺和劉盛二人了。
在國防軍中流傳著一句話:“除了外出作戰,或者是天崩地陷,否則每天的十里負重跑是不可能避免的!”
當然,就是這種嚴苛的、大負荷訓練,讓國防軍各部將士練就了強健的體魄,再加上每日充足的糧食供應,可以說大明士兵的身體素質已經凌駕於周邊各個國家軍隊了。
很快,所有將士就拿到了自己的鎧甲、兵器,全副武裝之後重新列隊。
不過畢竟朱慈烺和劉盛是剛來幾天的新兵,而且身份也擺在這裡,如果跟其餘士兵一樣,身穿三十來斤精鐵鎧甲,手持鳥銃、刺刀等兵器,再去跑十里的話,估計能讓二人直接跑昏死過去。
所以負責訓練的旗長並沒有讓二人武裝上,只是讓二人跟上隊伍即可,並且暗中吩咐了幾個老兵沿途照顧二人。
“出發!”
國防軍第九軍營壘周圍村鎮並不是很多,所以大軍各部可以輕鬆的在周邊跑動訓練。
朱慈烺和劉盛咬著牙緊跟隊伍,身邊還有幾個專門的將士不緊不慢的跟在二人的旁邊,大隊人馬很快就跑出了營壘,開始今天的“征程”。
一個半多時辰之後,大隊人馬終於回到了營壘之中,此時的朱慈烺已經氣喘吁吁,腳下踉蹌著向前走著,好像隨時都會撲倒一般。
劉盛更是不堪,此時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兩名國防軍士兵攙著才沒有倒下。
“讓我,躺一會兒!”
朱慈烺感到堅持不住,就要躺在地上休息一下,卻被隊長怒斥道;“想死啊!起來,剛跑完就躺下,是會死人的!”
說完,兩名將士上前將已經半躺下的朱慈烺強行拉了起來,然後強迫朱慈烺慢步走動起來。
“所有人解散休息半個時辰,抓緊時間梳洗,然後回到集合點,繼續上午的訓練!”
聽到號令,朱慈烺和劉盛頓時鬆了一口氣,與同隊將士回到宿舍,便開始梳洗起來,整理完自己的軍容之後,這才被允許躺下休息一會兒。
“哥,你怎麼樣?”
如今在軍中,劉盛和朱慈烺便是“同病相憐”的存在,所以劉盛直接管朱慈烺叫哥,朱慈烺稱呼劉盛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