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雙沒有經歷過這些,其實很難體會這個中心情。但不好受是必然的,她很訝異秦默能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完這事,可見這傢伙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
“你和帝晏簽了S級合約,可以提前申請一筆工資。”青年將毛巾放在一旁,開啟醫藥箱,拿出消毒藥水、棉籤、紗布。
秦默捲翹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青影:“和誰?”
“和我啊。”遲雙手中的消毒棉籤一觸到秦默脖子上的傷口,動作便努力放柔,但,笨拙地很。
秦默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握住遲雙的手腕。遲雙有些心虛,她不管在哪都是養尊處優的,哪裡會擅長這種事。
“我自己來。”秦默在瞬息間斂去周身忽然散開的冷漠,變得乖巧溫順。末了,他又補充道:“謝謝。”
從遲雙手中接過棉籤,免不得有所觸碰。兩人的手都是屬於那種稜骨分明,修長白皙的,用少女心一點的話來說,簡直就是手控福利。
遲雙的手溫暖,漂亮,白皙,不染一絲灰塵。
秦默的手冰涼,漂亮,白皙,染了幾抹鮮紅。
兩手相依在一起,沒有十指緊扣、掌心貼合的親密,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曖昧氣息。透著蜂蜜的甜,清泉的甘,月光的清,幽潭的冷。
尤其是,那幾抹鮮紅顯眼得很。
這兩隻手在即將觸碰到一塊時便分散而開,彷彿被電流擊退似的。
秦默轉過去,微微傾身探到半身鏡前,找到脖子上的傷口後,才下手。
“既然你自己可以,我先出……”
遲雙話沒說完,就被秦默打斷,“我不可以。”
遲雙聞之,愣了下,鴉羽般的睫毛微不可見的一顫,側目而視,那張臉毫無保留地落在鏡子裡。
隨後,一臉正色:“男人不能說不可以。”
秦默也被自己剛剛的果決和話嚇到了。
他怔了半息,慢吞吞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後背上的傷口夠不著,需要你幫忙。”
“哇靠!你竟然要我脫你衣服?”秦默看到鏡子裡的遲雙嚇得往後跳了一步,還一臉震驚。
任誰都沒想到,在這逼仄的空間裡,竟有兩個如此風光霽月的青年在……
“我自己脫,你……”‘幫我塗’剩下的話秦默還沒說完。
遲雙又接道:“這是什麼鬼畜發展,你自己脫,我負責幹啥?我不想上不想上!”
秦默的臉‘嘭’得一下子紅了,跟番茄搗爛似的。而隨後看到鏡子裡笑得直不起腰的遲雙,他才明白剛剛某人是在開玩笑,臉上紅暈褪去,雖還有幾分緋色,卻是桃花面態,妖豔勾人。
他隱約有些生氣。
秦默垂在洗手池便的手慢慢鬆開,棉籤往旁邊滾了兩圈。他緩緩轉過身,極有壓迫感地靠近遲雙,將她逼至牆上。
一手擒住遲雙的兩個手腕,令她受制。秦默要比原主江行晏高上一些,此刻這樣氣勢駭人的模樣當真有幾分霸道總裁,上位者的王八之氣。
遲雙眨眨眼,端出一個無辜又天真的笑容,“秦默,我是男人。”
秦默知道的。
這個傢伙總是這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其實心裡想得比誰都多,比誰都精。。
“我知道。”秦默刻意壓低了聲音,是禁慾且剋制的沉穩,“江行晏,你三番兩次幫我,還給我簽了S級合約。你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