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吞嚥了兩下口水,視線閃爍間緩聲道:“主子,屬下有一計。”
“且說來聽聽。”這些年來行事多有阻礙,和自己上輩子的記憶多數偏離。容祈漸漸的已覺心態不穩,就連脾氣也暴躁非常。
而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容非隱和陸明珠!
他怒,且懼。
不應該,不應該!這一切都應該掌控在他手中才對。
絕不能讓陸明珠和容非隱繼續存活於世。
“既然月神樓殺手和毒藥殺不死他們,那麼……我們就給他們的死,來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
“嗯?”容祈眉梢驟挑,聽管家這麼一說,思維碰撞之下,他竟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你是說讓我父皇……?”
管家拱手而對,臉上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正是。主子當真聰慧,一點就通。只要給陸明珠或是忠勇侯府一個罪名,足以滿門抄斬。那麼斬首示眾,當街行刑,還能讓她逃脫不成!”
“陸家子孫只剩一個陸明珠,忠勇侯對她極為疼愛。若是陸明珠一人犯事,忠勇侯求求饒,父皇興許就答應了。”容祈眼眸沉了沉,覆上一縷陰鷙狠厲。
“但如果是整個忠勇侯府,那就不一樣了……”
容祈說到這,忽然冷笑出聲。
上輩子,不,應是兩輩子,父皇都對忠勇侯府的白騎有所忌憚。甚至他所謂的對忠勇侯的器重,也不過是虛有其表,做做樣子罷了。
白騎是大麟國的將士,是大麟國的戰神軍隊。
在大麟國百姓心中,他們地位名望頗高。而忠勇侯作為白騎的統領者,在他們心中更是勝過皇帝的位置。
所謂功高蓋主,便是如此。
民心所向不是自己,父皇心中必有芥蒂。
而現在,只差一把火。
那麼,這把火便由他來點燃。
整個忠勇侯府……
將覆滅不在。
“讓我想想,如何行事。”少年稜骨分明的手指在案上輕輕敲擊著,響聲一聲一聲地打在管家心頭,聽在耳邊恍如魔音。
帝王家,果真無情。
“至於容非隱……”容祈抬眸,眼中泛著幽幽冷光,似是深淵裡爬出的魔物。
他將一個白色雋著青紋的藥瓶扔到跪地的管家腳邊。
“這裡面有五顆黑色小藥丸,放在容非隱的飯菜裡,每道一顆。這些藥丸溶於水,無色無味。沒有人能察覺出來。”
“由你,親自去辦。”
“這事,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容祈微微俯下身,案上燭光在風中輕輕搖曳,將他的身形映在白牆上,似是巨大的無臉之鬼,要將一切吞噬。
“你放心,做完這事,我會讓人接應你。”
翎王府的管家身子驚覺一軟,額前冷汗順著面板的紋理緩緩下落,他顫抖著嘴唇。越是想逃避,越是有被籠罩的恐懼感。
“屬下……遵命。謝主子憐惜,屬下定不辱使命。”為奴者,不論被如何對待,被下何種命令,都需感恩表意。當真,可悲!
管家離去後。
容祈看了一會案上的賬目。隨後想起什麼,淡淡地對空氣喊了一聲,“葛烈,跟著何管家。事成之後,殺了他。”。
空氣中,飄來淡淡的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