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後,秦默和江行晏在同一天去世。
兩位老藝術家為國家的電影、電視劇事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他們去世的那一天,很多看過他們作品的觀眾、合作的導演、製片等工作人員紛紛發文哀悼。
那日,遲雙的靈魂直接從江行晏身體裡脫離。
少女白淨的面容上長睫微顫,斜眸輕瞥。同司唯西當時那般,她瞧見有一團淡淡的金光從秦默的身體裡浮出,但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知去了何處。
這一次遲雙比上回看得更清楚。
心裡便有了幾分計較。
收回視線,少女轉身走進穿越通道里。
這一方空間,幾息後歸於平靜,彷彿無人來過。
*
蕭瑟秋風之下,天色已然不是很明亮。
“快來看看啊,這不是你們班上那神童嗎?”
“什麼神童?同學那麼久了還看不出來嗎?她就是愛裝的一女的。”
“說的是啊,不就是成績好嗎,真是討人厭得緊。哈哈哈哈。”
路上倆結伴而行的女高中生,用著生怕別人聽不清的聲音對她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指指點點。
那個女孩名叫林新月,正在從圖書館走往回家的路上。而身後偶遇的兩位,是她曾經的同班同學。
二人的說話聲高高低低,陰陽怪氣,而她心裡雖然氣憤卻並不敢反擊,低著頭往前走。在路後邊的那兩人見林新月沒搭理她們,反而略有些生氣。
林新月的成績是全市公認最好的,甚至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高中的課程,現在並且提早進入高三參加高考。
“喂,說你呢!醜八怪!”
“聾了嗎?”
二人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年少心氣輕,林新月沒能按捺住心中的委屈,淚水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但為不向身後二人示弱,她咬著牙往前走,一步接著一步,不快也不慢,顯得平常,好讓她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
剛參加完高考的她,才不過十五歲。相比其他同學來說,她年紀小個子矮,身材也都沒長開,就像條短帶魚。
厚厚的眼鏡片蓋住眼睛裡所有的光,常年俯案苦讀,使得她有些駝背含胸。甚至因為思維過於跳躍,跟身邊的人聊不到一塊去,因而常常獨來獨往,孑然一身。
提前過上別人羨慕不來的零社交生活。
但說到底,林新月還是個小女孩,她,也是個人。
雖然她不像這些同班的女孩子,出落漂亮,討人喜歡,但是依然是有情感、懂羞恥榮辱、活生生的人。
是,林新月涉世未深,不懂做人,對這個世界接觸的也沒有那麼多。可,這又做錯了什麼,需要去承受那麼多謾罵侮辱。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她並沒有八面玲瓏心去處理世故,生活已經過早地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裝你媽清高。整天一副死了戶口本的嘴臉。看得我就噁心,你最好是別回頭。”後面其中一女孩,罵著罵著,笑了起來,短短兩句話侮辱了林新月的外貌人格與家人,她十分得意。。
另一結伴而行的同學,不甘示弱,輕蔑地看著眼前獨自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林新月。那一下,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匆匆低下頭撿了一塊石頭直直地就衝林新月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