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一聲痛哼，不爭氣地從喉嚨裡蹦了出來。林新月的後腦勺被這石頭丟中，而她感覺到一陣生疼，腳步不自覺地就停下了。

這時候，可沒辦法再裝作沒注意到後面有人了。

“唉。”林新月嘆了口氣，在轉身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她並不想把事情搞複雜，可現在似乎避無可避。她站一會後，身後二人又開始說話了。

“打中啦哈哈哈！”在旁看著的那人看到石頭丟中了林新月，一下就笑了出來。

“打中了還不轉身，真是賤骨頭。”扔石頭那人雖然丟中了，卻沒看到自己期待的反應，面露不滿，俯下身又要去撿一塊新的石頭。

此時的林新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惡狠狠地轉過來瞪了身後二人。

“不要太過分了！”林新月，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說到。

“幹嘛？我們怎麼你了嗎？”

“哈哈，還挺囂張。”這女孩說著，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興奮起來，“你看她眼眶那麼紅，是不是剛剛哭過啊。哈哈哈哈。”說著說著又一發狠，就將手中的石頭朝著林新月的面門丟了過去。

林新月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石頭砸得倒退了兩步。一回神，發現眼前視線模糊。她捂住了自己的面龐，原來眼鏡已經被石頭砸到地上。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聲，眼淚鼻涕一邊流著，一邊蹲下找自己的眼鏡。

“哼，這人跟條狗似的。”

“偏生一個好腦子，走吧怪噁心的，我們別理她了。”

二人看著一邊哭一邊找眼鏡的林新月，心裡沒了興致，獨留她一人在此處。

林新月抹著淚將眼鏡戴起，發現鏡片碎了一點。而後走了兩步後又感覺耳後與額頭傳來了一陣辣疼。她一摸，手上沾著斑斑血跡。

時下路燈亮起，寒風吹過。

林新月打了個寒戰，沒再流淚。只覺得這世界太空，生命太過卑微和無聊。

天色越來越晚，一輪新月掛天中。

此時的林新月才踉踉蹌蹌地回到家。還沒進門，她就聽到屋裡後媽的大嗓門聲。

“你知道上個大學得花多少錢嗎？你老林家要是發跡了，這事我管不著。”這是後媽的聲音，這個家，自從她來到之後，添了不少的煙火氣。

但唯獨林新月感受不到。

“你說什麼呢？新月就適合去讀書，這個名校她的成績完全夠，機會難得，怎麼能不給她去？”這是新月爸爸的聲音。

“老么就不是你親生了嗎！她去讀書了，家裡哪來的錢給老么交學費？她就在外面逍遙快活了，誰來操辦這些事？最後還不是落在我頭上！我告訴你老林，老么是你兒子，這事情你得管！”

“我能怎麼管，新月也是我女兒。她要讀書，我總不可能攔吧？”

“你老林家是中彩票了嗎！九年義務教育已經結束了！她還把高中都讀了！高中畢業證都有了還要去讀什麼大學！這大學那麼貴，你負擔完了，誰來負擔老么？”

“哎，行了行了，你閉嘴吧。我晚上跟她說說。”

屋外，林新月蹲下。

這個夜晚，顯得寒冷又漫長。

頂樓天台是林新月常去的一個地方，現在的她選擇不回家了。。

她往外面一望，真叫一個天高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