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繼勳收起假笑,臉色陰沉的看著宗信。這和尚也太囂張了吧,還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只要自己揮一揮手,整個淮南五萬人馬就會殺過來,到時候看他一個和尚怎麼辦?縱然有這些高手在場,但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與五萬人馬抗衡。
皇甫繼勳在淮南可說是朝外天子,說一不二。想不到竟然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氣得心裡發癢,真想衝上去砍死這個和尚。
“宗信大師……下官敬你是當代得道高僧……”
宗信忽然拔出伊寒撲頭蓋頂直接劈下,皇甫繼勳立刻拔刀抵擋。宗信的刀勢雖強,但兩刀一碰皇甫繼勳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勁力,因為慣性原因皇甫繼勳的刀還在往上頂,但宗信的刀已經到了皇甫繼勳的脖子上,只要再深入一寸皇甫繼勳命喪當場。
好精妙的刀勢,看著如此強勢的一刀竟然忽然轉向,原本要往上頂的一下回不了手。
在場所有人都傻了,只見宗信的刀鋒在皇甫繼勳的脖子上,差一點就刺了進去。但皇甫繼勳的左手緊緊握住刀身,鮮血從皇甫繼勳的左手裡流出來,全是拼盡全力才反應過來在最後時刻抓住刀身,但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沒有在乎太多,哪怕手被砍斷也要抓住這一刀,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一滴鮮血從皇甫繼勳的手中滴下,瞬間凝結成冰,落在地上之時摔了一個粉粉碎。緊接著皇甫繼勳的整隻左手都開始結起白霜,若是繼續僵持下去,整隻手甚至整個人都會被凍成冰塊。
皇甫繼勳雙腳蹬地,躲出宗信的攻擊範圍,隨後立刻功力抵抗左手的寒氣。此時所有人都把手按在武器上,準備隨時出擊。
最尷尬的就是三太子李從嘉,一個是大唐的將領,另一個是當代得道高僧。雖然一直想要殺了他,但這種情況絕對不行,必須要一擊即中,否則只會留下禍患。
這時候該幫誰?還是勸架比較好。但勸誰都不好說,皇甫繼勳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話,宗信就更別說了,他就是一個瘋子。
“剛才一刀,貧僧已經手下留情。只想告訴你,若是貧僧想要殺你,即便躲在萬軍之中,貧僧亦能輕而易舉取你首級,所以別太囂張。”
皇甫繼勳氣得滿臉通紅,還沒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甚至還敢拔刀相向。但剛才一刀確實精妙,這個和尚用的刀法前所未見,而且功力之深簡直匪夷所思,分明是一個不到20歲的小子,竟然能瞬間將自己整隻左手完全凍結。
剛才宗信的話並非沒有道理,若有座狼為腳力,即便躲在萬軍之中也未見得能頂住他三刀。更何況自己不能永遠躲在萬軍之中,如果落單的話,他想殺掉自己還真是輕而易舉。好厲害的和尚,難怪說他是當代得道高僧,這種事情絕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其實剛才是宗信的全力,他的功力遠不如皇甫繼勳,之所以能凍結皇甫繼勳的左手完全是憑著伊寒的異能。如果真打起來的話,宗信絕非皇甫繼勳的對手。只要防著宗信那把刀就行了。
皇甫繼勳咬牙道:“大師,下官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何必下此重手?”
“例行公事?貧僧不管,但你別把貧僧當犯人一樣審問就行了。”宗通道:“貧僧乃出家之人,不想管世俗之事。你這個世俗之人也別來管我,如果看貧僧不順眼,大可點齊兵馬衝進酒樓取貧僧首級。如若不然,自行滾開。”
“好,好,好,你給我等著。”皇甫繼勳咬牙轉身,隨後離開酒樓。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心裡依然緊張的要命。雖然這一次是躲過一場大戰,但皇甫繼勳如果真帶人來酒樓怎麼辦?只怕今晚睡覺也不安心。
宗信輕笑道:“大夥不必擔心,皇甫繼勳就是死鴨子嘴硬,他絕不敢帶兵來過。原因很簡單,我們這裡有獨孤閥的大小姐,還有大唐三太子,皇甫繼勳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這兩個人,所以我才敢如此囂張。”
“夫君,這樣做不太好吧。剛到淮南就故意去得罪皇甫繼勳,他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獨孤星月怎麼可能不知道皇甫繼勳是什麼人,手握五萬兵馬,可說權勢滔天。誰要是得罪了他下場一定會很慘。這種事情絕不是第一次了,曾經有人得罪了皇甫繼勳,甚至被滿門滅口,大家都知道是皇甫繼勳做的,但卻沒有語氣。
皇甫繼勳手下養著一波人馬,全是用來暗殺和奪取情報。這群人一身黑衣,在晚上行事,不但做事隱蔽,而且心狠手辣。所以滿朝文武都害怕他,但又不想得罪他。
皇甫繼勳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氣得差點大開殺戒,但他還是忍了下來,離開酒樓直奔自己的營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