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信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藉口,原本還在考慮到底該怎麼解釋曬鹽法流傳出去的事情。如果讓李璟和趙敬知道是自己故意把曬鹽法傳出,他們一定會很生氣的找自己麻煩。但現在有了一個絕好的理由,越王錢樺從鹽島偷走了曬鹽法的秘方,然後將曬鹽法流傳出去,這樣解釋就與自己無關了。
宗信興奮道:“好好好,就這樣辦。咱們點到即止,前輩可別傷了雷王府與吳越的和氣。”
錢樺輕輕點頭,隨後眼神一變,一雙劍目直勾勾的盯著宗信。四目相對,宗信頓時感覺兩支劍從錢樺的雙眼飛出,直奔自己的雙眼而來。好強的劍意,竟然可以用眼神讓人產生幻覺,劍氣之強完全出人意料,而且宗信忽然感覺全身無法動彈,如果再這樣下去,那雙劍就要刺到自己的眼睛了。
宗信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可以確定,這時候不能閉眼,絕對不能閉眼。沒有道理,沒有原因,完全出於宗信的本能,他知道如果閉眼的話就會像剛才那兩個人一樣,從精神上被錢樺束縛。
看著一雙長劍慢慢的來到眼睛前,一點點刺入雙眼,宗信真想大叫出來,但卻忍住了心裡的恐懼,全身用力非但沒有躲,反而迎了上去。
一雙長劍從宗信的眼睛正中央穿過,隨後消失不見。宗信也順利掙脫束縛,恢復了活動能力。
錢樺吃驚道:“好~竟然能頂住老夫的劍眼,不愧是雷洪的兒子,有雷洪當年的風範。當年雷洪也頂住了這個壓力,老夫也未能將其束縛。”
宗信深吸一口氣道:“好強的劍意,老前輩雖然還沒動手,不過晚輩已經知道厲害了。這種劍法聞所未聞,竟然不用動手便能取勝,果然厲害。”
“哦~這不是劍法,老夫天生劍眼,只要老夫集中精神與人四目相對就會這樣,單憑武功是做不到的。”錢樺倒也老實,這並不是後天練劍而得,是錢樺天生的能力。錢樺從小眼神就非常凌厲,凌厲到讓人害怕,只要與他四目相對,但又因害怕而躲過錢樺的眼神的話,對方的精神就會受到一種創傷,從而短時間內被束縛。
如果是高手對戰,沒有足夠的覺悟和勇氣,兩人根本沒得打,錢樺只需要與他四目相對,集中精神對方就會被束縛,到時候錢樺就能為所欲為了。
宗信也吃了一驚,想到世上還有這種能力。如果不是武功就好,如果真是武功的話,那錢樺的境界不知道有多高,不用真氣和內力單憑眼神和劍意就能讓一個人受傷,這種境界估計步向陽也做不到。
就算如此,宗信也知道錢樺的境界遠比自己高出好幾個檔次。他全身已經不再充斥真氣,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件死物,身體之中完全沒有任何氣息,這種空明至抹消自身存在的境界宗信也沒見過幾個,至少雷洪也還沒有到達這個境界。
所以宗信第一眼看見錢樺的時候並不認為他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劍。因為只要是人好歹會有一些氣息,錢樺完全沒有任何氣息,如同劍一般的死物,身體和情感至今毫無波動。
當然,錢樺的情緒還是有過波動,就在宗信和天涯商量要不要賙濟他的時候,錢樺的波動還挺大。想要打贏這種心境的人,必須要先打亂他的心境才行,要不然宗信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宗信並沒有打亂錢樺心境的意圖,就想見識一下他在這種境界之下能出什麼樣的絕世好招。反正說好點到即止,自己也沒打算私藏曬鹽法,不但沒有取勝的動力,甚至自己都希望錢樺贏,這樣就是變相的幫了自己一個忙。
“前輩,出招吧。”
錢樺點了點頭,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輕輕揮了一劍。無數劍氣憑空出現,速度極快,而且劍氣又薄又利。
劍氣的等級並不在於威力,越薄的劍氣等級越高,因為越薄的劍氣穿透力越強,而且動用的真氣自然也就越少。錢樺的劍氣是宗信見過最薄的劍氣,正因為太薄所以根本用不了多少真氣,數量也是多到讓宗信震驚不已。
宗信將月無極真氣灌注伊寒,緊接著往前一揮,伊寒得月無極真氣發揮它的異能,直接在宗信面前砍出一道巨大的冰牆,劍氣撞向冰牆按理說應該立刻消散,萬沒想到,劍氣竟然直接往冰牆裡鑽,雖然最後還是消失無蹤,但冰牆已經被破壞了一小部分。
錢樺的攻勢遠沒有結束,繼續對準宗信揮劍,每揮一劍都會砍出無數劍氣,這些劍氣就像是散彈一樣,一砍一個爆,宗信面前的冰牆三兩下就殘缺不全。
宗信拿出刀劍的原因就是想與錢樺近戰,但錢樺根本不屑與自己近戰,甚至不屑出招,單憑劍氣便能立於不敗之地。確實不假,錢樺的劍氣範圍又大,速度又快,單是躲開這些劍氣就能讓人傾盡全力,根本沒有機會前進。甚至要故意拉開距離,否則近距離中了這些劍氣一定會被刺成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