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絲綢之路,宗信一行人踏出了這艱難的第一步。在豐州購買了充足的補給之後,帶著自己的車隊一路向西。
啟程的時候,不止是宗信這個車隊,還有一些原本在豐州的外國商人,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返航回到自己的國家。反正順路,他們也希望能與別人同行,這樣比較安全。
其實每一次出行都冒著生命危險,但人越多越安全這一點是肯定的。如果沒有這樣的大部隊,或許很多人都沒有回家的想法,畢竟去至豐州做生意都是以年作為單位,賺的錢當然不在少數,如果就這樣回去的話,萬一的遇到土匪打劫就完了,這麼多年的辛苦經營全部白費,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沒點本事的人也不敢走那條荒廢的絲綢之路,但畢竟勢單力孤,在路途出一點什麼意外也是難免的事情。所以很多人想回家,但不敢回家。其中有就包括了宗信在教堂裡見過一面的神父。
神父當然懷念自己的家鄉,但每一次都是派出一個騎士將自己在中原購買的香料帶回走,騎士也只是將香料轉交下一個集結點的教堂,再由那個教堂繼續往下一個集結點傳送。他們只能用這種形勢在中原購買香料,艱難的送回自己的家鄉,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香料的價格太昂貴了,在他們的家鄉香料的價格是同等重量三倍的黃金。但是在中原,一個香囊才只賣十幾文錢,最多不過幾十文上百文,所以他們寧願冒險來到這裡,因為這簡直就是幾千倍,幾萬倍的暴利。
不止是教堂裡的神父,有很多人都是為了中原的高價值商人冒險來到豐州城,這裡是中原最偏遠的地帶,但距離他們的家鄉卻是最近的地方。而且這裡是一個集結地,他們在這裡可以購買到中原的東西,而不會被中原的政權打壓,所以都願意留在豐州。
思鄉之情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無論外面的世界有多美,最好的依然是自己的家鄉。一轉眼離家已經這麼多年,根本不知道家裡的親人現在如何,想要回去看一看也是人之常情。
這回可好了,有這麼大一支隊伍重走絲綢之路,豐州很多商人都希望搭上這個順風車,只要跟著大部隊走,走到自己家鄉附近再離隊回家,這樣不但安全,而且路上還有一個照應,就算自己身體不適生了病,也好有人照顧。
宗信的離去帶走了豐州很多的商人,但馮輝並沒有阻攔,反而全力支援。因為宗信帶走的只是這些商人而已,他們的生意依然留在豐州,而且還從豐州購買了大量的產品和應用之物,這已經讓馮輝大賺了一筆。
馮輝期待的就是宗信一行人的歸來,他們不但會帶回大量的財物,還有外國那些精美而又廉價的東西。那些東西是中原絕對買不到的珍品,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大賺,馮輝已經在期待那時候數錢數到手軟的場景了。
宗信事行已經告辭所有人,他們最遠只會去到波斯。大多數人也都是如此,自古波斯多奇珍,他們到了波斯之後也差不多該回去了。雖然這一路不知道要走多久,但所有人都充滿了期待。
從豐州啟程之後,第一個難關就是穿過豐州城外延綿不絕的沙漠地帶,不過這些人毫不在意,因為這個沙漠對於後面的路程來說,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難關,就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
對於身在豐州的這些商人來說,這一路他們早就走過了,這個沙漠其實並不大,往西行更是狹窄,有當地人帶路幾天就能走出這個沙漠。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難關,這一路盡是走過黃沙黃土,看慣大漠風煙,除了荒涼之外,還是荒涼。
有些地方青山綠水,有些地方遍地草原,有些地方風沙四起,有些地方寸草不生。真正的考驗皆在人心,環境惡劣都能夠克服,但那種一望無際,感覺天地間除自己以外再無他人的孤寂卻讓人無法忍受。
一個人肯定無法走過這麼長的路,但結伴同行卻是心曠神怡。這一路的辛苦是肯定的,沒有任何人能逃脫這樣的漫長趕路的艱辛,但對於宗信一行人來說,就是一次旅遊而已。
什麼強盜打劫,這都是胡說八道。此行根本沒見過一個強盜,別說是強盜了,人影都沒有一個,甚至連鬼都看不見一隻。只是偶爾遇到幾個遊牧民族的帳篷,但也是極少數。
宗信一行都是練武之人,寧安的武功雖然稍差一些,但她也在修煉內力,身體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嬌弱,這一路竟然沒有生病或是不舒服。但商隊裡很多人都因水土不符生病,但是有身邊其它人照顧,也算是挺了過來,一路上沒有任何人受傷或是死亡。
走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浩蕩的車隊終於來到絲綢之路的第一站沙州敦煌。到達此處已經穿過了吐蕃,但大部分土地都已經被吐蕃佔領,唯獨敦煌依然傳承著大唐風華。
一個巨大的商隊來到敦煌城外,也嚇壞了守城計程車兵們。不過他們很快便鎮定下來,立刻去通知城主曹延敬。城主自然立馬趕到城門,看著這個浩浩蕩蕩的車隊,知道這是商人的部隊,不是軍隊。只要知道不是軍隊,曹延敬也沒什麼好怕的,立刻駕馬來到了商隊。
這時候曹延敬有些吃驚,商隊領頭人竟然是一個騎著一隻白色巨狼的和尚,穿身袈裟,莊嚴法相,曹延敬心裡一驚立刻上前尋問。
“趕問高僧貴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