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道:“寡人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但需要一些犧牲。從嘉,把我們商議出來的想法說一說。劉大人與無涯子道長還不知道我們的計劃。”
李璟一行人在商議的時候無涯子並不在場,李璟是先讓皇甫繼勳去找劉仁贍,然後再與眾人商議,順便晚走一步偷聽劉仁贍的意見。李璟是先讓皇甫繼勳去辦了一些其它事情,所以皇甫繼勳才會晚到。
李璟是在去劉府的路上故意先去找無涯子,然後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但也只是提起這件事情,並沒有說起他們商議的結果。所以無涯子並不知道李璟到底是什麼想法。
“是~!”李從嘉道:“如今春雨已經開始下,水軍早就集結完畢,只等第河水漲潮立刻出動。就像劉大人所說,還需半個月的時間沒錯。周軍想要撤離至少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但是……如果淮河上的浮橋被破壞的話,想要修補浮橋就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如果我們能恰準時間將大周新建的三座浮橋同時摧毀的話,那就有極大的機會將周軍困在淮河以東,等我軍截斷淮河之時,便是周軍末日。”
李從嘉越說越興奮,彷彿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按他的計劃行事,一定可以大破周軍。
不過這個計劃也確實不錯,雖然需要一些運氣成分,但只要破壞了周軍的浮橋,那麼再建浮橋就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到時候春雨正下,河水湍急,幾天的時間也未必能建好。
只要拖延到南唐水軍控制住淮河流域,周軍便會被困在淮河以東,到那時候他們就算想要跳進淮河游到對岸也是白白犧牲。水軍幾乎都不需要攻擊,只要困住周軍,有的是辦法幹掉他們。
這一次周軍可是來了將近二十萬士兵,如果這二十萬士兵全部被殺死或者俘虜的話,大周軍事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到時候根本不需要再準備什麼,直接攻打許州,一路長驅直入打進汴梁城也不是問題。
“此計可行!”劉仁贍興奮道:“陛下果然是當世奇才,雖然尚有半月時間,但只要破壞浮橋便能拖延周軍撤退之路。只待水軍控制淮河便能一舉拿下週軍,甚至可能生擒柴榮趙匡胤等人。”
聽到劉仁贍如此贊同這個計劃李璟心裡很爽,這個只懂守不懂攻的守將都贊同這個計劃,自然是非常精妙,而且易懂。
“那是當然,這個計劃絕對可行。”李璟興奮道:“不過也確實需要一些運氣,只看周軍何時撤兵。在他們撤兵之前,破壞浮橋,但願可以拖延到水軍趕來。”
“父皇,其實我們也可以破壞周軍新建的浮橋,以及他們建造浮橋的進度。比如在上游扔下很多的浮木,浮木順水而下衝擊力很強,若是砸到周軍士兵的話,一根浮木就能砸死好幾人。”
“有道理。”李璟轉身看向隊伍最後面的無涯子,隨後自通道:“無涯子道長,你認為這個計劃如何?”
“沉默是金,去年我收錢了,所以提供一些意見,今年我沒收錢,所以我不說話。我這個人認錢不認人,所以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無涯子道:“俗話說的好,一字千金,我這個人廢話又多,一個小小的意見或許會變成長篇大論,到時候南唐國庫都會被我搬空。”
鄙視,所有人都鄙視這個不要臉的道士。一個世外高人竟然認錢不認人,這種事情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在場的人也知道無涯子收費有多高,只是當一次護衛就收了千兩黃金,當一次參謀又收了萬兩黃金,宰相一年的俸祿才多少錢?雖然無涯子比宰相有用得多,但李璟可不是傻子,他沒有這麼多錢浪費。
原本建立壽州防禦工事的錢也是提前預支,現在鹽稅收入更少了,李璟哪還有這麼多錢?不是給不起,但能省則省。
像這種情況之,其實也不需要徵求無涯子的意見了,反正壽州堅不可摧,現在也只是一次試驗性的進攻而已,如果成功的話,就能徹底改變大周與南唐之間的關係,從被動變成主動。
就算失敗也無所謂,只是派出一個部隊破壞浮橋而已,失敗了也只是一個部隊的損失。
所以這一次不需要無涯子的意見,他們自己就能拿主意。畢竟無涯子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李璟才是南唐皇帝,他當然沒有必要去徵求別人的意見,只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聽兩句。
“太貴了……”李璟作為一個皇帝,很難說出什麼東西太貴。但對於無涯子這個‘一字千金’,他也付不起。
一般人還好,但無涯子廢話太多。原本幾個字就能表情的意思,有的時候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解釋和醞釀。沒有辦法,無涯子最喜歡做的兩件事情就是說話和打人,這一點與他接觸多了都知道。
李從嘉道:“也沒什麼貴不貴的,無涯子道長你就說行,還是不行。一個字,或者兩個字,這個錢我們還是給得起。”
“確定要給錢?不會賴帳吧。”
“這點錢我還給得起,但你只能說行或者不行。”李從嘉是整個南唐唯一知道無涯子身份的人,他當然不會賴帳。更何況李從嘉非常清楚,無涯子好惹,他的師父宗信是真不好惹。別看壽州現在的防禦如此堅固,但也只是針對凡人,如果讓宗信來攻城的話,絕非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