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紀秋白麵色陡然陰沉下來。
李十安深吸了一口氣:“我說,我們離婚吧。”
“你做夢!”紀秋白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她的話。
李十安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曾經以為的好友,如今的丈夫,“……紀秋白,婚後你高興過嗎?這場婚姻,你感受過幸福嗎?”
雙方都不幸福的婚姻,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李十安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執著些什麼,就向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婚前還常常將笑容掛在臉上的紀秋白,在結婚那天卻突然開始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說過,你不要妄想逃離我身邊。”他握緊了她的手臂,“我娶了你,就沒有打算再放你離開!”
即使痛苦又如何?
即使是相互折磨又如何?
他就偏要,偏要勉強,偏要一意孤行,偏要把她留在身邊!
李十安目睹他眼底的瘋狂和執拗,“何必呢。”
她說:“……我曾經以為,這場婚姻裡,起碼……有一個人是高興是幸福的,可你看,你根本也在難受,不是嗎?”
紀秋白定定的看著她,似在窺測她的話語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李十安,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過你們糾纏在一起的畫面,我真的都要以為……你嫁給我的時候,也並非是全然不願意。”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透著的卻是恨意和悲愴。
李十安直覺這句話裡的意思有些歧義,剛想要問個清楚,樓下就傳來了吵鬧聲。
“誰讓你們來的?!紀家也是你們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可以踏足的?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紀母尖銳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將李十安和紀秋白的對話就此打斷。
紀秋白顯然是猜到了來人是誰,丟下李十安,轉身下了樓。
李十安本不打算摻和這種事情,她現在識趣的很,對於紀家的事情一向都遊離在外,只是孩子的哭聲將她準備走進房間的動作卡住。
怎麼會有孩子?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到了那個在結婚紀念日當天出現的小男孩兒。
難道是……希望找紀秋白認祖歸宗的?
如果孩子認祖歸宗,那孩子的母親,勢必……也能母憑子貴,那她想要離婚的念頭,是不是就會容易很多?
這個想法在頭腦中冒出以後,李十安收回腳步,朝著樓下走去。
她向來不過問紀家的事情,所以當紀秋白看到她下來的時候,眸光頓了一下,只是,當看到她目不轉睛盯著前來的母子兩人後,眼神又隨之沉了下來。
他猜到了她一反常態的背後的想法。
而李十安並沒有留心到紀秋白的反應,她一心都在前來的女人身上,眼中閃過些須的詫異。
她的記性一向不錯,眼前這個女人帶著幾分的熟悉,所以她很快就回想起來了她是誰。
這不是結婚紀念日那天一直跟在紀川陽身邊的女人麼?
好像還是……紀川陽的前一任秘書?
紀川陽……
秘書?
她或許是忽略了什麼。
就在李十安心思起伏的時候,紀母已經一巴掌扇在了女人的臉上:“你這個狐狸精,臭不要臉的女表子,也配踏進我們紀家的門?!帶著你的這個野種馬上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不要打我媽媽,我不准你打我媽媽,嗚嗚嗚……你這個壞女人,你為什麼打我媽媽?嗚嗚嗚……爸爸,爸爸……我要爸爸……”小男孩見自己的媽媽被打,頓時嚇得哭出了聲。
女人捂著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我,只是來找川陽的,孩子,孩子……生了病,一直鬧著見爸爸。”
自此,李十安心中的疑惑全部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