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李十安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羞辱,卻還一言不發過?
只是,即使她想要反駁,也無從下嘴。
三人在門口對峙的局面,讓紀宅內的傭人產生了不小的議論。
紀母聽到傭人的交談聲,臉色一沉,將李十安叫了進來。
紀婉兒也隨之跟了上來,林遇深暫時先行離開。
“你這個賤人!”
李十安前腳進來,後腳就被紀母一巴掌打的後退兩步。
她還沒有站穩,紀母就將一茶杯狠狠的摔在她的身上,裡面的熱水也隨之灑在身上,她的面板嬌嫩,很快就紅了起來,茶杯摔在地上,碎成數片。
紀母厲聲道:“跪下!!”
以往,雖然紀母從來就沒有看李十安順眼過,打罵有過,卻從來沒有讓她跪下過。
又或者,其實從骨子裡紀母也明白,像李十安這種出身優渥的大小姐,你可以打罵,但卻不能折辱她骨子的高傲。
但是今天,紀母忽然覺得,以前自己就是太仁慈了,才讓這麼一個破落戶自恃清高,現在竟然敢搶她女兒的男人,給自己的兒子帶綠帽子。
李十安驀然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李慧,垂在一側的手死死的握緊。
“我讓你跪下,聾了嗎?!”紀母厲聲道。
紀婉兒站在一旁,看著廳內的這一幕,眼神帶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她明面上是不能對李十安表現的太過分,但她不能不代表母親也不能。
怎麼說都是長輩,還是李十安的婆婆。
再加上李十安今天有錯在先,就算是傳出去,也沒有人能說什麼。
或許從最初發現矛頭的時候,她就應該採取措施,而不是想著警告她什麼。
李十安半斂著眉眼,脊背卻挺得很直,顯然並不準備跪下。
紀母狠狠的咬了咬牙,“不過是個破落戶,也敢在我們紀家擺譜,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為這是你們李家,你們兩個……”她隨手指了兩名傭人,“把她按下去!”
“這……”兩名傭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做。
紀母:“你們不要忘記,是誰給你的工資!不想幹的話,就給我滾蛋!!”
紀婉兒微微的扯動了下唇角,“下月的工資增長百分之五十,你們如果現在離開,恐怕……會得不償失。”
如果說紀母的話讓她們遲疑,那紀婉兒以利相誘,就是在逼她們不得不做出決定。
李十安瞥了一眼紀婉兒,能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不輸男人,不是沒有道理,掄起揣摩人的心性和弱點,紀婉兒只需要三言兩語。
剛才還在遲疑的兩名傭人,在紀婉兒的聲音落下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朝著李十安走了過來。
李十安見事情不對勁,轉身就想要走。
但是紀婉兒卻伸手攔住了她。
紀婉兒傾身在李十安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李十安,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收斂,跟我搶男人,你配嗎?!”
李十安唇瓣抿了下。
下一秒就已經被傭人鉗制住,想要將她按跪下來。
李十安試圖反抗,只是她削薄的身形,怎麼能跟常年勞動的兩個中年婦女。
“等等!”
就在李十安的膝蓋快要被按在地上的時候,紀母突然出聲了。
兩名傭人以為她是反悔了,卻不成想聽到:“……讓她跪在那上面。”
她手指的地方,正好是剛才茶杯破碎的地方。
可想而知,如果人跪在上面會發生什麼。
破碎的瓷片會直接扎進膝蓋裡,帶來刺骨的疼痛。
“夫人這……”傭人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