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們兩個在聊什麼?”一向有應酬就會晚歸的紀秋白,今天回來的出奇的早。
紀婉兒伸出去的手指當即改為輕撫,“傷口還疼嗎?”
李十安就那麼眸光沉靜的看著她的表演。
紀秋白的視線也落在了李十安包裹著紗布的腿上,幾步上前:“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李十安嘲弄的看向紀婉兒,示意她給自己的弟弟一個解釋。
紀秋白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紀婉兒。
紀婉兒頓了下,“……是我沒有照顧好十安,今天出去的時候,她不小心摔倒了,碰倒了花瓶,割傷了腿。”
“摔倒?”紀秋白的目光沉沉落在李十安的身上,她並不是粗枝大葉的人。
李十安扯了扯唇角:“姐姐既然這麼說,那就是了。”
紀婉兒抿唇瞥了一眼李十安,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消停。
紀秋白不是傻子,這話明顯帶著一種“你怎麼說都可以,我樂意配合”的意思,顯然這件事情的全貌並不是紀婉兒口中的這樣。
“十安,究竟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李十安:“大概就是……我跟人偷情,被你姐給看到了,而這個物件還是她男朋友,所以,強迫我跪在了碎瓷片上……這個說辭是不是更具有畫面感和戲劇性一些?”
紀婉兒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一字不落的和盤托出。
而前一秒對她產生了些憐憫之心的紀秋白,聞言整個人愣在當場,“……你說什麼?”
李十安笑了笑:“沒有聽明白嗎?”她說:“我啊,跟林遇深在車上接吻了,所以……你姐姐要給我顏色瞧瞧,還說,下一次,就要毀了我的臉,我這樣說,紀秋白你聽明白了。”
她說的很慢,帶著不顧一切意味,有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李十安在骨子裡其實就帶著反骨的,只是父母在世,她是被嬌寵著的小公主,被事事順著,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有些嬌嬌的;後來一無所有的時候,她壓抑自己的本性,讓自己變得低調成熟且世故。
今天……從知曉自己成了林遇深手中的一顆棋子,再到承受肉體疼痛,然後還要淪為紀母三人爭奪家產的機器,她忽然就不想要忍了。
憑什麼啊?
為什麼啊?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明明都已經什麼都不奢求了,就想要這麼平靜無波的過完這輩子,就算了。
家人沒有了,愛情她不奢求了,朋友有那麼一個可以說說話的就行了,金錢名利夠花就可以,就這麼如同一潭死水似的過完這輩子。
可偏偏連她這麼微小的願望,都不能被允許。
“你跟林遇深……你們接吻了?”紀秋白驀然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拖到了自己面前。
紀婉兒嘲弄的看著呼吸不暢,面色泛青的李十安,在一個男人面前說這種話,蠢貨!
她怎麼會覺得李十安是個聰明人?
如今看來,簡直愚不可及。
“紀……秋……白,咳咳,我說過了,離婚,對我們……都好……”
無論是林遇深和紀家的仇恨,還是紀家自身的矛盾,她都不想要參與。
然而紀秋白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將她試圖離婚的理由跟林遇深的出現聯絡在了一起。
他們結婚兩年,她從來沒有產生過離婚的念頭,第一次跟他提離婚這兩個字,就是在林遇深出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