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刑具從外型看,就像是拿木頭樁子簡單的做了一個木頭驢子,有點像民間百姓家裡做給孩童騎著玩耍的小木驢般,但秦香樓的木驢卻暗藏玄機。木驢的身上插滿像倒刺般的鐵釘,人一跨坐上去,滋味可想而知!
秋媽媽還沒被架上木驢已是花容失色,雙手死死吊著大堂的柱子不肯撒手,嘴裡哭天搶地的向玉如顏求饒著,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門口,希望拖延時間等到陌靈兒搬來救兵,好讓自己少受些皮肉之苦!
玉如顏眉頭微微一皺,暗衛已是飛身上前,手腕一轉,下一秒,鋒利的長劍已是削下了秋媽媽一邊的耳朵。冷冷道:“王妃的命令你敢不尊?!”
秋媽媽一聲慘厲的尖叫,捂著流血的耳朵在地上鬼哭狼嚎般的打起滾兒來,那些護院見暗衛下手半點不留情,再也不敢敷衍,連忙架起地上的秋媽媽扔到了木驢上。
又是一聲慘叫,這些她親手想出的毒招一沾上就讓她的胯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那尖尖的鐵釘刺進她兩邊的大腿內側,而且隨著她的掙扎晃動,那木驢子也不停的顛簸著,隨著簸動,刺進肉裡的鐵釘反覆的刺進拔出,已是將大腿內側刺得千瘡百孔!
秋媽媽的嚎叫已是將屋頂都要掀翻了。不停的向玉如顏喊著‘饒命’,樓裡的姑娘們,除了少數幾個,其他十有**都受過她的各有酷刑折磨,不由一個個眼睛裡光,看著她如今自食其果,也算是解恨報仇了。
不管秋媽媽如何哀求,玉如顏都不理會,她淡然的問安哥:“你盯著時辰,她曾經讓你在這木驢上騎過多久,你將時間翻倍即可,只准長不準短!”
安哥認真應下,想起當初自己被這個惡毒的秋媽媽命人生生打下孩子後,只因不肯接客,就將剛剛小產的自己架到木驢上面受刑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如何敢忘,不由紅著眼睛對哀嚎的秋媽媽道:“省著力氣,叫再多也不會手軟,這些害人的東西全是你一手置辦出來的,你用它們荼害過多少良家女子,用這些惡毒的東西逼良為娼。如今讓你自己好好嚐嚐箇中滋味,讓你這個惡貫滿盈的毒婦知道什麼叫天理循還!”
安哥厲聲指責著秋媽媽,憤慨得滿臉通紅。
一旁的玉如顏忍不住為她的這番話叫了一聲好,笑著對她誇讚道:“不錯。說得很好,看來我的安哥兒真正成長起來了。”
然而不管面前發生什麼,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冬草卻始終不發一言,臉上的神情從最開始進來時的慌亂不堪,到現在已漸漸冷靜下來,抿緊嘴唇低頭站著。
玉如顏看似一直在看秋媽媽受處罰,可冬草的動靜卻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她如水的眸子裡不易察覺的閃過寒芒,一想到心中的那個可能,她的心驀然的揪痛起來。
終於,時辰到了,秋媽媽從木驢上滾下來摔在了地上,身上地上到處都是她身上流下的血汙,玉如顏眼都不眨一下,冷冷道:“繼續!”
護院們都身體直打顫,遲疑著上前拉起地上的秋媽媽去下一個刑具上受罰,那秋媽媽已顧不上雙腿以及斷耳之痛,連滾帶爬的滾到玉如顏的腳下,一個勁的求饒,哭喊著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害人了,說自己當初是有眼不識泰山,被人販子誆了才得罪了玉如顏,讓她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經她一提醒,玉如顏倒又想起了另一樁事來。
她冷冷的睥了腳邊臉色血色的秋媽媽一眼。緩緩道:“要讓我饒了你也不難,你讓人去把當初賣我的人販子找來,這十幾個刑罰倒是可以讓他為你分擔一半,你覺得如何?”
秋媽媽全身直打哆嗦,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狠角色了,看著玉如顏臉上毫不動容的神情,知道她說到做到,但一想起那人販子背後的勢力,卻也是自己得罪不起了,不由猶豫退縮了。
她心裡的小九九當然瞞不過玉如顏的眼睛,她早就聽穆凌之說過,賣她進秦香樓的人正是木府蔣管家的親舅子、東都出名的地痞劉麻子,而自己與安哥當初遭遇的一切也正是木府母女吩做下的毒計,所以,秋媽媽怕得罪劉麻子身後的相府,玉如顏卻偏要將這筆舊賬好好算一算。
其實玉如顏完全可以直接找到劉麻子,要了他的狗命,但她就是要讓秋媽媽出面,讓這兩個狼狽為奸的一對搭檔狗咬狗,從此怨恨上,免得他們以後繼續勾搭禍害良家女子。
見她半天不吭聲,玉如顏一揮手,涼涼道:“想不到秋媽媽還是個仗義的女中豪傑,既然你不願意喊那人販子出來為你分擔,只得辛苦你繼續挨痛了。”
說罷,爽快的一揮手,讓那些膽怯的護院繼續。
護院一個個都怕極了玉如顏,以及她身邊那一臉冷漠的暗衛,而且不知何時,秦香樓還多出了好幾個一模一樣裝束的黑衣人,一看就知道都是玉如顏帶來的暗衛。而一想到剛才秋媽媽一言不和就被暗衛削了耳朵,這些平時欺軟怕硬的護院那裡還顧念著秋媽媽是他們的原主子,一個個為了保命,用力拖了她往下一個刑具上走。
秋媽媽心裡徹底慌了,為了保命,也再顧不上什麼。失聲叫道:“等等,我告訴王妃他是誰,還讓人去帶他過來給王妃賠罪。”
玉如顏冷冷一笑,讓兩個暗衛隨護院去將那人販子劉麻子抓來。
秋媽媽暫時免了刑罰之苦,全身痛得抽搐團成一團縮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平時風光囂張的利害樣子,玉如顏趁著空檔子起身來到了樓裡的姑娘面前,眼光一一在她們臉上掃過,一字一句道:“你們當中,除了當初自願進樓的,可有是被她脅迫威脅籤的賣身契的?若是有,在此提出來。本王妃做主,讓她拿出賣身契還你們自由身。”
此言一出,不光樓裡受壓迫的姑娘們大吃一驚,就連痛到奄奄一息的秋媽媽都怔住了。
下一刻,一個鵝蛋臉的姑娘第一個站出來道:“王妃,奴家之前因為父親好賭欠下債,被送進了這秦香樓,還被逼著簽下了賣身契。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父親欠下的債早已還清了,可秋媽媽還是不肯放奴家離開,王妃,您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求你今日幫我們這群苦命的姐妹討了賣身契,還我們一個自由身。”
鵝蛋姑娘領了頭,其他姑娘們給紛紛向玉如顏哭泣起自己被賣進樓裡的血淚史,全跪在了她面前,請求她讓秋媽媽交出賣身契,還她們自由。
秋媽媽看著樓裡的姑娘一個個都要離開,心裡慌到不行,她可以受罰,但這些‘搖錢樹’可不能沒了,要知道,這些姑娘裡好多都是被權貴們包了月,甚至有些已是整年被包下了。銀子她早已收了,可人若是走了,讓她拿什麼去跟那些恩客們交差,而且這些恩客裡還有好些是草莽梟雄,一個不和意,只怕就會拔了刀砍了她的腦袋。
思及此,秋媽媽已是心急如焚,眼淚汪汪的看著門口,心裡急得冒火,暗自著急那陌靈兒怎麼還不帶救兵來救她
再不來,她的秦香樓就要倒臺了!
另一邊,陌靈兒趕到大皇子府。向門房通傳後,著急的在府口等著大皇子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