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引著玉明珠上了另一輛馬車,裡面正端坐著一臉恬靜滿足的木梓月,見她進來,笑吟吟道:“我本是想親自過去拜見娘娘,但見殿下也在,不好打擾兩位。只得請娘娘移步過來!”
“郡主好計謀,如今的局面果然比直接一刀殺了那個賤人痛快。”玉明珠目光泠泠的看著木梓月,冷笑道:“只是如此一來,她一日不死,那三殿下就一日不會娶你,我原以為,郡主比我更盼著她死呢!”
木梓月又開始恢復了她以往大梁第一美人的形容,不光是外貌還是舉止,又像從前那樣溫和高雅,她手指攢成玉蘭花般的嬌美樣子,輕輕拈起面前精緻的點心放進嘴裡,細細嚼下,半斂眉目,語氣平淡緩緩道:“如今在我的心裡,我只願傷過我之人都不得好死!”
她的語氣異常的平淡,彷彿在說著世間最輕描淡寫的話語,可深身遮掩不住的寒意卻讓人望而生寒。
玉明珠滿意一笑,嬌聲道:“郡主口中的傷你之人可包括三殿下?!”
“你說呢!”木梓月極淺淡的一笑,“當所有的愛意轉化成恨,這天下,沒有我木梓月做不到的事!”
玉明珠神情間一片明瞭,笑道:“都說這女人一旦恨起來、狠起來,勝過世間最毒的毒物,還真是不假。而郡主的意思可是讓他嚐嚐最重視最在乎的人死在他面前,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痛苦?”
“知我者娘娘也。”木梓月毫不在意的笑了,“如今我師傅已順利拿到了那賤人的血,只要等你醫好了皇后,咱們的計劃就更加順利了,那個賤人將頂著煞星不祥人,還有殺人犯的罪名,若是再讓皇后娘娘知道,這個賤人同時勾搭著她兩個兒子,不知道最後要怎麼死才會解了皇上皇后娘娘心頭的恨意吶。”
兩人對視一笑。神情皆是無比的暢快得意
在火場裡找到了冬草的屍首,安哥哭得肝腸寸斷,同時心裡已是崩潰,不知道玉如顏是不是也遇害了?
她瘋了般在四周找著玉如顏,可是卻找不到玉如顏的蹤跡,跑回王府也不見她的人影,安哥急不可耐,走投無路之下,她只得跑到宮門口去求見穆凌之。
可是深宮禁苑那是她想進就進的,安哥急得團團轉,說盡了好話。還將王府的令牌拿出那侍衛看,那侍衛才答應幫她進去通傳。
又等了好久,才見穆凌之領著銅錢緊匆匆的趕來,一見到他,安哥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哆嗦著把發生的事說出來,不等她說完最後一句,穆凌之臉色已一片鐵青,正要開口,一個暗影飛至他的身邊,正是他身邊的暗衛。
穆凌之全身處在極大的恐慌和震怒中,厲聲問那暗衛:“到底發生了何事?王妃呢?”
那暗衛全身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抖聲道:“屬下無能,沒有好好保護王妃。跟著王妃出府的五位兄弟死在了郊外的洪河裡,皆是毒發身亡被人丟進了河裡。而王妃卻是已關在京兆尹的大牢裡了,屬下發現晚了”
聞言,穆凌之全身一片冰寒,心裡漫無上無窮無盡的寒意,深邃的眸光一片血紅,翻身上馬朝京兆尹駛去
銅錢本想去追穆凌之,回頭正要讓暗衛送安哥回去,安哥卻是拉住他的衣服懇求道:“帶上我。我要親眼看到公主無事”
無法,銅錢只是將她抱到馬背上,帶著她一起追在穆凌之後面去了。
京兆尹的大牢,玉如顏渾渾噩噩的被關押了起來,她呆呆的站在一片潮溼凌亂的牢房裡,彷彿在做一個可怕而詭異的噩夢,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經過上次秦香樓一事,玉如顏這一次並沒有直接闖進秦香樓問秋媽媽要人,而是寫了帖子讓冬草送到秦香樓,約秋媽媽出來面談。
她出府前準備好了替那姑娘贖身的銀票,她相信像秋媽媽這種唯利是圖的生意人。只要自己給她更高的價格,應該可以替那姑娘贖了身,至於其他姑娘,她相信就憑她讓暗衛偷偷從京兆尹拿出來的劉麻子的供詞,秋媽媽一定會心裡膽怯,她再給她一筆錢,讓她放了那些強買進樓的姑娘,相信她不得不答應。
可是冬草拿著她的貼子出門後好久,都一直不見她帶那秋媽媽回來,後來
後來,她記得很清楚,在她等冬草回來的時候,客棧裡有一個僕婦進來給她送茶,身子經過她身邊後,她感覺後頸一麻,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次醒來時,京兆尹的官差已衝進她的房間,二話不說就將她扣押了起來,她錯愕不已的問官差發生了何事,官差告訴她,她放火燒了秦香樓,燒死了二十七名妓子
一個趔趄。玉如顏差點摔倒在地
一定是在做夢!
當時,玉如顏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還在做夢!
可等她被帶出客棧那一刻,才驚覺外面竟已是深夜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