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最終還是落水了。
無數死人頭骨洶湧上浮,圍聚在老者四周不斷下口,密密麻麻好似一群沸騰的大馬哈魚!
老者瀕死的眼神充滿絕望,可一切已經於事無補。
撕成粉碎!
滾滾血肉冒著熱氣,掉進水裡又浮上水面,好似一大鍋剛剛新鮮出爐的麻辣羊雜碎!
老者絕望的頭顱還在冒泡哀嚎,死人牙床咀嚼骨骼的清脆聲振聾發聵!
他每一根肋條上都掛著無數腦袋,張守魚不忍再繼續看了,此刻的他心緒雜亂無章。
“不——”
眼皮猛地睜開,張守魚突然驚醒。
渾身都被冷汗浸透,這個噩夢做得異常真實。
張守魚久久都回不過神來,畢竟剛剛那個夢,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他不曉得那些骷髏頭骨為何要幫他,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是自己死去的親眷。
畢竟這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可夢中說他還有一位遠房三叔存世未死,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貫。
張守魚反覆嘀咕了幾遍這個名字。
“你認識他?”
漢陽造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張守魚抬頭看了看他。
“俺睡了多久,造哥?”
“我也不記得了,現在看這些還有啥意義?”
漢陽造在張守魚身邊坐下。
張守魚放眼四顧,整個溶洞裡漆黑一片,除了漢陽造提著一隻手電,其餘人早已將手電筒關閉了。
死寂。
壓抑的氣氛無處不在,看來絕境依舊是絕境,沒有一絲一毫進展。
“小魚兒,你剛剛說老貫,是啥意思?”
“造哥,你認得他?”
“若是咱行當裡的老貫,倒還有過幾面之緣。”
漢陽造從懷裡抽出兩柄軍刀,一邊默默擦拭,一邊繼續開口。
“老貫是個散家,所謂散家,指的是不投靠四大門派,自己走活下墓的傢伙。”
漢陽造怕張守魚聽不懂,異常貼心的幫他解釋說明。
“像他這種散家一般都不招人待見,畢竟許多大買賣都非一人可為,散家大多不管不顧,經常也會壞了行當裡的規矩,可這老貫卻不大一樣,這傢伙不光守規矩,還異常專業,就是比之二爺也不遑多讓,因此我們河神龕也帶他走過幾次活兒。”
漢陽造說完看了看張守魚。
“咋地,你跟這老貫有關係?”
“沒......就是隨口一說。”
張守魚不是想瞞漢陽造,實在是怕自己解釋不清。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