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速,鄭功成忽然和周小荻說話。
“小荻啊,剛從學校出來是不是有些不適應?”
周小荻朝後挪了挪屁股,雙手捏著自己的包:“還好,公司裡的人都挺照顧我的。”
鄭功成肥碩的手握著方向盤,朝她看過一眼:“和學校還是有些不同吧,這邊公司的環境不好,剛來是不是沒少哭鼻子?”
周小荻只能尷尬的笑笑:“在大學讀土木工程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何況公司這邊的情況比自己想象中好了太多。”
鄭功成見她情真意切,就又轉了個話題。
“我記得我剛出來的時候也像你這麼天真,一晃都十五年吶人都老咯。”
周小荻閉著眼睛翻白眼恭維道:“您看上去年輕的很。”
這句話取悅了鄭功成,他哈哈大笑道:“誒,不是我吹牛,我每次出去別人都說我看上去不像三十好幾的人。”
周小荻在心裡默默吐槽,對不像三十幾,像四十多。
鄭功成:“我在公司幹了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看過,什麼樣的關系網沒有?連上頭的老闆都得給我幾分面子。”他轉過頭對周小荻說:
“你們女孩子學工程不好,一點兒都不穩定,等到時候成家立業工作夫妻生活也沒有那麼和諧。”
周小荻不知道他的話頭為什麼會轉到這裡,只能硬著頭皮接道:“我想先學點兒技術。”
“哈?技術?女孩子歸根到底不是要嫁人,回歸家庭。學那麼多的技術幹什麼?”
周小荻聽得惡心,可還是忍了。
鄭功成自顧自的吹捧自己如何如何,周小荻偏過腦袋,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微信有一條未讀資訊,她開啟看了。
是吳樂:“十萬火急,離鄭功成遠點兒!他前幾天剛騷擾了一個實習生!”
剎那間,周小荻頭皮發麻,屁股像長了根刺,怎麼都坐不住了。
鄭功成扭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周小荻順勢拍拍胸口:“是有點兒。”
鄭功成綠豆大的眼睛側過來幽幽戳了她好幾眼,伸出毛茸茸的手去摸她的耳朵:“我看看,你耳朵怎麼這麼紅?是不是有點中暑?”
說話著,趁周小荻不注意,粗糙的手揉了她耳朵一把。
周小荻整個人快炸了,推開他的手,背靠著車門強自鎮定道:“鄭總,我沒事,您開車。”
鄭功成嘻嘻笑著收回自己的手:“哎呀,還不意思呢,我這個年紀都可以當你的哥了,你不要太過防備,我就是看看你怎麼了。”
周小荻心跳的很快,臉色不大好,頓了會兒才說:“我沒事,您開車。”
鄭功成覺得周小荻看上去文文弱弱地,在公司也不曾大聲說話,以為她是個軟柿子好拿捏。
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往她身上伸:“我是你哥嘛,摸摸又怎麼了?又不會少塊肉。”
長著茂盛汗毛的手在周小荻眼皮子底下越靠越近,她耳朵裡響起急促的轟鳴聲,強烈的惡心襲得她五髒六腑縮成一團。
“啪!”鄭功成的手被狠狠開啟。
周小荻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額頭上冷汗淋漓,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叫你開車你沒聽見嗎?”
鄭功成收了笑,一張黑肥的臉煞的怕人。
他說:“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
周小荻看著他,淡淡的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方向盤,說:“鄭總,我是不怕死的,我不介意在這高速公路上多出一場車禍。”
鄭功成在她這個年紀看過很多人。有些人迷茫,不知前路何從何從;有些人目標堅定,斬開一條條荊棘的路。
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