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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胡姨娘

竇武被親後,愣愣的, 一直回不了神。直到履霜在旁邊笑了一聲,“這孩子, 都傻了。”才臉紅起來, 掩飾地嚷嚷, “不許你親我!你嘴巴臭!”

竇憲以前聽他這麼說,一度很受傷,覺得自己莫非真有口臭?讓履霜聞過許多次。但現在忽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 竇武這麼說是在害羞。哈哈大笑起來, “好吧,但是這種病是會老子傳給兒子的。我要是口臭, 那你將來也會有。”

竇武吃了一大驚,結結巴巴地問真的嗎?

竇憲點點頭。

竇武嚇壞了, 再也不敢說,忙回了自己的座位去吃飯。

過了不多久, 履霜吃完了,忙讓竇憲快去吃。但他搖著頭,又去外面拿了稀飯過來, 在吹涼的間隙說, “再喝一碗粥。我叫半夏擱了一點紅糖,不知道她放的怎麼樣。你嚐嚐。”

她低頭嚐了一口。不燙不冷,不淡不甜,正好。

竇憲看著鬆了口氣,“今天吃老鴨湯和這個。明天我去弄條野魚來,再叫人給你燉銀耳羹。後天給你吃豬蹄湯和紅豆粥。”

她聽他一天一天的,安排的分明,忍不住笑,“怎麼一天變個花樣?還野魚,你明天還去東市買嗎?”

“東市的東西也不是樣樣好。”他搖了搖頭,“所以我叫阿順去莊子上給我留意了,野魚大概明天能拿回來吧。我問了王君實。他說女人身體不好,其實也不要緊,不會一直不好的。在坐月子的時候好好補,以前的病會好很多的。”他絮絮地說,“反正這陣子你就什麼都不用操心,一切有我,你就放開吃吧,等著我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粥不燙,可她就是有流淚的衝動,低著頭,掩飾地說,“那到時候我胖了,你會不會不高興啊?”

他有些詫異,“我不高興幹什麼啊?瘦有什麼好的?”覷著兒子沒在聽,他湊近她耳朵,飛快地說,“瘦子硌手。”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來還很感動,現在也煙消雲散了。呸了一聲,“我吃完了,你快滾吧。”

他哈哈大笑,收拾著碗筷,坐到桌邊去吃飯了。

等一家人吃完飯,竇憲去浴池裡沐浴,竇武磨磨蹭蹭地跟著過來了。

他回頭看到兒子,隨口說,“幹什麼?想和爹一起洗?”

竇武搖了搖頭,“爹,你還是搬回來吧。我想自己睡了。”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是怎麼的?”

竇武有點不好意思地繞著手指,“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懂事。爹每天那麼忙,要上朝,還要照顧娘和石榴。幾個房間的跑。我也大了,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還老纏著娘。娘都一直沒怎麼抱過石榴,一直在帶我。”

他覺得好笑,走了過去,摸兒子的腦袋,“越來越乖了,知道為爹著想。”

“不是的。”竇武很老實地說,“主要還是怕娘難過。”

他哽了一下,捂住臉嘆了口氣,指著外面說,“行行,走吧。”

稍後他洗完了出去,果然竇武已經理了自己的東西,要走了。他心裡很雀躍。但履霜依依不捨的,緊緊拉著兒子的手不讓他離開。

竇憲看的心裡酸溜溜的,走過去說,“幹什麼啊?孩子想自己睡是好事,當孃的磨磨唧唧什麼呢。”

她捨不得,眼淚汪汪地拉著兒子,“為什麼要自己睡呢?晚上你踢被子誰給你蓋?還是和娘在一起吧。”

竇武聽了,很後悔,為什麼要打腫臉充大孩子呢?但竇憲在旁咳嗽了一聲,他的臉立刻紅了,果斷地說,“還是不要了,娘。郭璜說他六歲就自己睡了,我都十一歲了。”

“那也是個小孩子。”履霜急了,想下床。竇憲見勢不好,忙快步走上前,把她推了回去,又對竇武說,“快走吧。”

竇武依依不捨的,但也知道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很難過地說了聲“娘,我走了。”抱著被褥去了隔壁。

他的身影消失後,履霜再也忍耐不了,推著竇憲,“就是你!就是你!你趕了我兒子走。”

他覺得冤枉,“我什麼都沒和他說好不好?他自己來找我的。”

但她覺得就是他乾的,又生氣又傷心地轉到了另一邊去睡。

他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把她轉了過來,“你也想開點。兒子大了,總要自己睡的。”

“可他回到我身邊才多久啊。”她的眼圈紅了。

他不想再說這個,改而道,“對了,我這幾天要出門一趟,去一下河東郡。那裡的水渠毀了。”

她有些詫異,“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交給底下人去辦好了。何必親自去?”

他搖頭,認真地說,“民生大計,怎麼不算大事?你不知道,河東郡那條水渠,本來足可以灌溉沿路的萬頃農田的。哪料到一到天旱,沿堤的百姓生恐沒有雨水、莊稼枯死,紛紛去渠水退去的堤岸邊種東西,有的甚至還把種子撒到了堤中央。這樣等到雨水一多,渠水上漲,那些農民又為了保住莊稼和渠田,偷偷地在堤壩上挖口子放水。這好不容易挖成的水渠,被弄得遍體鱗傷,面目全非,真真是變水利為水害了。這種事交給底下人去做,你說的容易。但我朝的官員,大部分都是出自世家,剩下的也以武官或者純粹的讀書人居多。所以我不放心把此事交給他們。這一次,我要自己帶著那些新選拔上來的寒門官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