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被眼淚濡濕。
是微微溫熱的感覺。
白梓呆呆看著自己手指上的一抹濡濕,還有她臉頰上的一抹淚痕,心下為之動容,一時竟是泛著緊縮的劇烈。
他知道這眼淚是為他流的。
這樣能讓人為之心疼,被人珍重的感覺。
白梓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他更加沒有想過,能夠有一天,也會有人為他流眼淚。
他原本以為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有這樣的人的。
“一定要傷害自己,才能不難受嗎?”舒心的喉嚨猛然卡緊,聲音沙啞。
白梓笑著搖頭。
“身體上的傷,遲早都會癒合。”
但是心上傷了,癒合不了,還會很疼很疼。
他帶著笑容和她說話,少年如陽光沐面,露出一排齊整的白牙。
他笑是因為,怕舒心會再哭。
“那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劃了?”舒心抬眼看他,聲音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同人打商量。
自己傷害自己,那應當是更加疼的難以忍受。
可是白梓自己也不敢保證。
他是個有病的人。
在時間長了之後,他甚至在懷疑,他是後來得的病,還是他本來就有病。
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
所以他害怕以後,會像他媽媽那樣。
發病,瘋狂,傷害,死亡。
最終毀掉的是所有的一切。
白梓想到這兒,心裡紮疼的厲害,喉結上下滾動,卻是沉默了許久,都一直沒有說話。
舒心輕輕笑了一聲。
“菜洗好了沒有?”
她聲音輕快的岔開了話題,說:“我做個小蛋糕,待會兒你一定要吃。”
雖然白梓說他不喜歡甜食。
可舒心想,多吃甜食是好事啊,吃多了甜食,心情都會好上很多。
“你要是不吃的話,下次我做什麼,都不給你吃。”
舒心柔著聲音,還在威脅人。
補習班的位置有點偏。
昨天晚上莞爾突然發訊息過來,說還有兩天就要開班了,最好提前一天過去看看。
還是要先報了名。
舒心出門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