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目看向了面前的這扇門,裡面,躺著的,就是她那六年沒有見面的父親,明明就差推門而入了,可是這一步,她卻是沒有那個勇氣伸出手。
“乖乖,勇敢點兒,沒有什麼的!那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是你的父親!”司霆深道。
“媽媽……”司澤璽這會兒也抬頭看向了唐輕歌。
唐輕歌深頓了頓,終於是推開了門。
“爸,你多少吃一點兒啊,你這一天什麼都吃不下,我們都好擔心……”
“是啊,裕,你多少吃一點兒,要不然,你這病可怎麼好啊!”
唐輕歌推門而入,裡面的場景,讓她眼瞳倏然一縮。
只見,唐曼瞳此刻正端著一碗粥,拿著勺子坐在唐裕的病床前,皺著眉頭喂他喝粥。可是他卻是將頭偏過去不肯喝,一旁的尤怡芳見了,也著急的說著。
而此刻,唐輕歌從進來後,視線就落在了病床上穿著大而寬鬆的病號服的男人,那一頭原本在她記憶裡還烏黑的頭髮,已經白了兩鬢,臉上顴骨深深的餡了下去,並且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左手上,正輸著吊瓶。
那個曾經可以抱著她轉圈的勁骨風朗讀那人,怎麼就成了如今這一副病態的樣子……
她的眼眶,紅了再紅……
爸爸……
室內突然變得安靜。
唐曼瞳和尤怡芳在看到唐輕歌出現的那一刻,眼睛裡閃過一絲的驚訝。
隨即,歸於平靜。
“我不喝,沒有胃口,你拿走吧……”他疲憊的道。
他不想喝就不想喝,幹什麼要這麼強迫他喝,人胃口就那麼大,他喝不下去啊……唐裕皺著眉頭說完,然後突然覺得房間裡變得安靜無比,並且又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以為兒子博瀚來了,於是慢慢的轉過腦袋,“博瀚,你快讓你媽和你妹妹出去,我想要一個人……”那靜一靜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在看到門口站著的是唐輕歌后,倏然像是什麼東西恰住了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看了眼自己眼前的女孩兒,怔愣了好久,怎麼就出現幻覺了呢。
反應過來,低低笑了一聲,帶著自嘲似的口吻,嘆息一聲,這一嘆息聲裡,似乎是埋藏著眾多無法說出口的遺憾。
“哎……這人快要死的時候啊,還真的是容易做夢,我怎麼看見,我的糖糖回來了呢……”他說的很慢,嘴角帶著一抹苦笑。
唐輕歌聽到這一句話,還有他那熟悉的如小時候一樣喊著她糖糖的聲音,原本還可以忍住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了。宛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下。
她猛地撲倒在了男人的病床前,抱著他的胳膊大聲的哭了起來,“爸!不是夢……是糖糖!是你的糖糖……我回來了爸,我回來了……”
唐裕努力的睜了睜眼睛,伸手,帶著不確定的,顫抖的摸上了那放在他腿上的腦袋。
當手指觸及到那一抹毛茸茸的頭髮,他不可置信的再次瞪大了眼睛。
“糖糖……”
“爸,是我!是我……”唐輕歌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爸爸,這一刻,那原本心裡的怨也好,恨也罷,都暫且的放到一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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