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時三刻,那些甲蟲便紛紛飛離吳軒的身體,讓人驚恐的是此刻的吳軒幾乎化為了一具骷髏,他身上只剩下幾片破布和一點碎肉,其他的部分則都是白森森的骨架。
其中一隻看上去小許多的甲蟲緩緩飛到吳軒戴著空間戒指的手上,它六隻帶有微小倒刺的小腿抱住戒指便往空中飛去,但他的力氣似乎不大,那戒指根本無法被拽下來。
這只比其他甲蟲小許多的幼蟲使出渾身解數想將那枚戒指脫下來,但嘗試了一會後那枚戒指依舊是穩穩的戴在吳軒的手指上,這只幼蟲見狀急躁的“吱吱吱”亂叫。
旁邊一隻成蟲聽到它的叫聲飛過來用口器往手指根部咬去“咔嚓”一聲輕響那根手指直接斷掉。這只幼蟲因為慣力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才穩住身形,飛穩後它還對著那隻成蟲不滿的“吱吱吱”叫了幾聲,不過那隻成蟲沒有理它。
幼蟲拖著一根殘指晃晃悠悠的朝著一個方向飛了一陣,“砰”直到它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上才停了下來。這是一個長相極其英俊的年輕男子,男子一身黑紅綠三色相間的大長袍披在身上顯得有些詭秘。
幼蟲一開始撞到男子胸前有些憤怒的飛起來就要找擋路的東西算賬,但當他看清面前的男子後又馬上親暱的飛到他的手掌上摩挲不已,男子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他取下幼蟲帶來的斷指,拿過空間戒指,然後便旁若無人的檢視一番。
遠處一身白色長袍的空間系魔法師見到吳軒整個人被一群奇怪的甲蟲包圍後便停下了身形,他遠遠觀望著蟲群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到一陣陣爆裂聲傳來,看樣子蟲群中的吳軒正在大戰什麼。
也不知他的對手是那些蟲子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這人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看了看遠處的蟲群,最終一咬牙還是打算近距離觀看一下,他憑著自己的空間系魔法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這樣想著他便緩緩的朝著蟲群靠去,距離蟲群還有二十米的時候這人停了下來,但那些蟲子太過密密麻麻了,他依舊是什麼東西都看不到。這人臉上又是一番掙紮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再靠近一點。
不過那樣做的話危險性就更大了,到時候即便仗著空間系魔法也未必就能輕松避開危險,便在這人心中糾結不已的時候,忽然一聲充滿絕望與驚恐的慘叫聲傳了過來,聽到這聲慘叫這人臉色瞬間大變。
那叫聲實在是太悽厲了,讓這人心中一陣不安。也在這時,突然間一陣劇痛從小腿傳來,這人連忙低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身上布滿黑色花紋的小蛇纏在他的腿上,那小蛇只有一尺來長。
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威脅,但被這小蛇咬上一口後,這人腦海一陣眩暈,他急忙彎腰抓起小蛇就遠遠的丟開。做完這些後,這人剛抬起頭臉色就變了,剛才那些圍住吳軒的甲蟲竟然朝著自己飛了過來,那速度奇快無比。
轉眼間就要飛到自己面前,也在這時這人才看見在那遠處躺著一具白森森骨架,他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魂飛天外,不用多想那具骨架十有八九就是曾經鼎鼎大名的青教之主吳軒了。
一個武天階高手竟然在頃刻間化為了一具白骨,這人心中早已嚇得連祖宗十八代都忘記叫什麼了,他嘴唇微動咒語在三息內完成,下一刻這人身週一陣銀光閃動接著他的身形便出現在幾丈之外。
在此期間他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青色的小丸,這青色小丸一出現頓時間濃鬱的清香味兒便布滿這一片天空,他眼帶肉痛之色猶豫了一下才將青色小丸吞了下去。
青色小丸下腹後,一陣舒服的暖意彌漫開來,那種眩暈的感覺一時間也被壓了下去。這人臉上的喜色還沒完全綻放,一陣嗡嗡聲便傳了過來,他回頭一看頓時嚇得臉色發青。
只見那些甲蟲已經飛到十米開外,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這人臉色一狠嘴中咒語輕動“破”唸完咒語後,這人右手抬起在空中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頓時一陣銀光閃耀,空中竟多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空洞。
“呼”
頃刻間一陣巨大的吸力傳來,那些飛在空中的小蟲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的被吸進黑洞中去。但也有幾只甲蟲繞過了黑洞飛到這人身上“啊”這人頓時一聲慘叫,那些甲蟲落下後直接動口撕咬。
只是幾口這人身上就被咬的鮮血淋漓,他忍著痛苦連忙繼續唸咒,就連身上的幾只甲蟲也無心顧及。這一次的咒語顯得頗為沉長,很快空中的黑洞就在一陣銀光中消失不見。
後面遮天蔽日的甲蟲依舊朝著這人疾飛而來,但這人似乎沒看到這一幕,他口中的咒語卻念得更加迅捷,就在那些甲蟲將要爬滿這人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急喝:
“瞬!”
下一刻這人的身影便在銀光中消散,而那些甲蟲依舊不死心的在附近亂轉,想要找到那人,找了一陣後這些甲蟲才不甘心的朝著原路飛去。很快這些甲蟲便飛到了那個長相極其俊朗的男子身邊。
他們圍著男子嗡嗡叫個不停,男子露出驚訝的表情:“跑了?嘿嘿,被我的黑紋伏靈蛇咬傷,即便跑了也難逃一死,不過他剛才吃的丹藥也許可以讓他多活幾天,沒關系,不用管他了。”
自語完後男子手中拿出一個泛著幽光的布袋,他張開布袋所有的蟲子便自覺飛進袋中,袋子看上去不過能裝下幾個饅頭,但這些飛蟲接連不斷的飛進去那袋子竟然連一點飽脹的趨勢都沒有。良久,所有飛蟲都進了袋子,男子才轉身離開。
一條安靜的小巷中,忽然間一陣銀光閃動,一個臉色蒼白身上爬著幾只大甲蟲的男子出現,他一出現便哀嚎一聲直接倒在地上,男子艱難的把身上的甲蟲挑落然後一一踩死。
做完這些後男子面如白紙幾乎下一刻就會一命嗚呼似得。那些被甲蟲咬過的地方依舊鮮血直流並且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男子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些白色粉末在傷口上。
這一下傷口終於不再流血:“混蛋,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哪來的蟲子,竟然這麼狠毒。”男子低沉的罵了幾句,但明顯不會有人在此刻回答他,憤怒的罵了一陣後男子站起身想找一處避雨的地方。
畢竟他現在受傷不輕,身上的傷口也許會因為淋雨而感染也未可知。然而男子才站起身一陣眩暈的感覺便侵襲而來,他臉色頓時大變:“怎麼回事?難道我吃了碧花解毒丹也不能解那毒蛇的毒?這不可能!”
“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聽到一聲淡然的反問,男子臉色變得難看無比,這種時候在白帝城這種地方遇到別人,他心中幾乎已經絕望了。他甚至沒有把頭抬起來看對方一眼,呆呆的看著面前不斷滴落的雨水。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再度響起,男子臉色蒼白的看向說話之人。那人一身黑袍,手中拿著一把帶鞘的彎刀:“是你!”來人便是鐘於,他一路追蹤那些人的蹤跡追到這裡,但到目前為止鐘於並沒有任何收獲,他連一個七大幫派之人都沒追上。
鐘於淡漠的掃了這人一眼:“受傷不輕啊。”男子聞言哼了一聲:“少廢話,要殺就殺吧。”鐘於聞言朝著男子走了幾步,男子聽著鐘於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心中更加絕望。
耳中卻傳來鐘於淡漠的聲音:“我對殺你沒有任何興趣,你能告訴我那些七大幫派的人都跑到哪去了嗎。”聽到這話男子愣了一下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頭看向鐘於,發現鐘於根本沒有看他,這讓男子一陣憤怒。
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沒有發怒的資本:“我剛才追著青教的教主,但沒想到追到半路竟然出現許多兇狠的蟲子,那青教的教主現在被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了,也不知道那些蟲子是誰養的還是野生的。
不過我看那些蟲子十有八九是被人豢養的,我就是被一條青色毒蛇偷襲才變成這樣。”他臉色蒼白的說出了事情經過,說到那些蟲子,男子臉上還一陣後怕,他好似想起了什麼看向旁邊的地上:“對了,就是這種甲蟲。”鐘於聞言將視線投向那些被男子踩成一團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