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毫無保留著發脾氣的曼文,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暴烈,這麼一想,看樣子之前二人間的相處她已經算是很溫柔了,看到那男子被曼文罵的悽慘,鐘於便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他畢竟還太年輕,根本不懂事,隨便說兩句就好了。”
另一個男子眼帶異色的盯著鐘於看了一陣後同樣開始勸說身旁的男子:“曼文說的沒錯,要不是他剛才及時出手,我們現在估計早已經死了,那些戰利品就當是報答救命之恩吧。”
聽到同伴也這麼說,那男子雖然還是心有不甘,但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曼文見他們不打算在戰利品上爭執之後方才變回笑臉:“這就對了,你們相信我,跟那些戰利品相比,他願意幫我們才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這話二人皆是愣了愣神,曼文繼續說道:“附近還有同伴嗎?”剛才被曼文稱為越澤的男子回道:“有,我們已經遇到了犬牙。”聽到這名字曼文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這是真的?你們已經遇到犬牙了?!”
見到曼文如此在意這個名字鐘於不禁好奇起來,在得到二人的肯定答複後曼文回過頭看向鐘於:“太好了,有犬牙在的話我們很快就能找到所有同伴了。”“你似乎對這個犬牙很自信。”
聽到鐘於的話曼文連忙解釋道:“那當然,他的鼻子幾乎是世界上最靈的,我們曲陽村此次所有參加選人的人在來之前都浸泡過一種藥水,十公裡內他都能嗅到。”“哦?這倒有點意思。”
曼文回過頭去看向二人:“越澤,銳立,你們快帶我去找犬牙。”二人答應一聲雖然身受重傷卻依舊艱難的站了起來。四人開始朝一個方向緩緩行去,銳立對於鐘於強搶他們戰利品一事始終無法釋懷,他看著鐘於的目光明顯沒有任何友好的情緒,上路後曼文開始詢問他們的情況:“你們和犬牙已經找到多少同伴了?”
“加上你的話已經有十五人了。”曼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和他們為什麼會分開?”越澤嘆了口氣回道:“元凱受了重傷,急需養精草,我們便分散開來在這山谷中尋找養精草,我們本來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卻還是中了剛才那三人的埋伏。”曼文臉含擔憂問道:“元凱傷的很重嗎?有沒有性命之憂?”
越澤臉色黯然:“傷的很重,若是沒有養精草的話,恐怕他抗不到選人結束。”聽到這話曼文的臉色也黯淡下來,過了一會越澤抬起頭安慰曼文和銳立道:“你們也別太擔心了,說不定已經有人找到養精草正朝回趕呢。”
聽到這話二人勉強笑了笑,一路上三人都在交談著幾日來的經歷,鐘於一時之間卻插不上話,但在曼文跟二人講述了鐘於的強大之後,他們再也不敢將鐘於當成跟自己同一階層的貨色來看待。一路邊聊邊走,很快他們來到一個石林前,眼前一道道石柱挺立彷彿石頭組成的森林一般,那些石柱有粗有細幾乎都是灰白之色,曼文掃視著眼前的石林道:“他們就藏在這裡面嗎?”
越澤點了點頭跟銳立互相攙扶著先一步走進了石林中,鐘於和曼文見狀便也跟了上去,在那石林中穿梭了許久,也不知繞了多少小路他們來到一根非常粗大的石柱前,越澤上前將一塊巨大的石頭移開,面前頓時露出一個幽深的洞口來:“我們走吧,犬牙他們就在裡面。”
二人跟著越澤走進洞口,洞中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任何光源:“是誰回來了?”忽然,洞中響起了一個聲音,越澤連忙回道:“是我和銳立,我們還遇到了曼文。”“你們遇到曼文了?”
鐘於聽出這個聲音明顯變得興奮起來,越澤在儲物袋中摸索了一陣,一塊類似月光石的東西被他取了出來,那石頭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在這光芒的照射下鐘於方才看清洞中的景物,這個石洞大約有方圓三四十米,成百上千塊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石頭充斥在這石洞中。
原來這個石洞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坐在石塊上正在打量鐘於,另一個則是躺在毯子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他的呼吸非常微弱似有似無。那個坐在石塊上的男子不禁問道:“他是誰?”
曼文連忙將鐘於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解釋完後曼文來到臉色蒼白的男子身邊:“元凱怎麼樣了?”男子聞言不禁嘆氣:“本以為就算沒有養精草它也能堅持個三五天,但就在今早,他的傷勢忽然惡化,再找不到養精草的話他恐怕抗不過今晚。”
“什麼?”
越澤和銳立聽到這話皆是滿臉不敢置信,在場的人除了鐘於之外臉色都開始暗淡下去,過了一會男子又開口道:“希望他們中有人可以找到養精草,否則...”
眾人之間陷入沉默,鐘於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他掃了一遍眾人然後便閉上雙目開始修煉,幾人見到這一幕也不去管鐘於,他們心中擔憂著那叫元凱的男子傷勢。
也在鐘於開始閉目修煉之後沒多久他們又聊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曲陽村之人兩兩回到了此地,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尋找到養精草。
不知過去了多久,鐘於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極緩慢的吐出,睜開眼的一剎那整個石洞中亮起一抹綠光,電光火石之間彷彿浮光掠影,這一瞬的時間太過短暫根本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不知何時坐在鐘於身旁的曼文見到鐘於醒了便跟他聊起來:“鐘於,這麼短的時間有沒有什麼收獲?”鐘於聞言笑了笑:“算是有一點收獲吧。”
說完這話鐘於的視線朝石洞中掃去,這一看他發現不知何時洞中已經多出了八人,看到鐘於的目光所落之處曼文主動開口:“他們便是出去尋找養精草的人,只是可惜誰都沒能帶回養精草。”
說到後一句的時候曼文的表情明顯變得失落許多,過了一陣她抬頭看向鐘於:“我們最多在這裡待一個晚上,等所有人回來後如果還是沒有養精草的話...雖然這樣做很殘忍,但我們別無選擇,”“你們要親手送他上路?”曼文艱難的點了點頭:“他這樣個樣子我想也一定很痛苦吧,與其如此倒還不如一死來的痛快,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這條路。”
鐘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這是你們曲陽村的事,跟我說幹什麼?”“我想等元凱的事解決之後,我們曲陽村十五人跟你一起去尋找同伴,這樣一來互相之間也好照顧一二,你覺得呢?”
鐘於低下頭去做出沉思的表情,等了許久鐘於也沒有給曼文答複,曼文不禁有些不解:“你還在考慮什麼?雖然你很強,但僅憑你一人之力難免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有了我們這些助力,總比獨自一人要好許多吧?”鐘於抬頭掃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那邊躺著的元凱,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著什麼:“這件事等過了今晚再說吧。”
“為什麼?難道你就如此看不起我們的力量?”鐘於見到曼文的情緒似乎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連忙解釋道:“別亂猜測,我只是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聽到這話曼文方才平靜下來,兩人沉默了一陣鐘於忽然開口:“那個...”聽到鐘於這話曼文不禁愣住了,這種略有些委婉的說話方式從來不屬於他,她不禁開始在心中猜測面前的清秀男子下一刻會不會對自己說出山盟海誓,鐘於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個叫元凱的男子跟你們的關系是不是都很好?”
聽到鐘於的問話並不是自己所想的,曼文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她搖頭回答道:“不是很好,甚至連熟悉都談不上,在村落中我跟他說過的話應該不超過三十句。”
聽到這個回答鐘於略微籌措一下言辭:“既然你跟他的關系不怎麼樣,那你又何必如此焦躁呢?”曼文瞪了鐘於一眼:“鐘於,我真是看錯你了!”聽到這話鐘於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
曼文臉色微紅一臉正義:“他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吃醋?”“嗯?”“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沒想到你的心胸竟然如此狹窄,如果你是這種人的話,我想我不會喜歡上你的。”
鐘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曼文:“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曼文扭過頭去哼了一聲:“如果只是誤會那就更好,我理想中的丈夫至少要心胸寬廣才行。”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鐘於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曼文忽然又扭過頭來,此刻她的俏臉早已完全紅透,她小聲的嚅囁道:“其實我之所以擔心他完全是為了村子著想,絕對沒有任何男女私情,你...你可別誤會,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任何喜歡的人。”
看著曼文閃爍著星光的雙目,鐘於剛才想說的話也只好悄悄嚥了下去:“原來是這樣。”“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曼文抬起頭飛快的看了鐘於一眼又低下頭去:“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