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依舊輕輕的披在女子身上,鐘於也不知自己就這樣看了多久,他沉穩的心性竟然有種深陷的錯覺。視線就在女子臉上流轉,鐘於想就這樣一直看下去,這一刻簡直就像極美的夢一般。
輕柔的月光,美的讓人窒息的女子,這些對於一個雖然心智成熟但本質卻依舊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鐘於就這樣淡淡的看著,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停止了工作,包括心髒。
這一刻的美景鐘於永遠也不想停止,他彷彿飄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只有自己和眼前的女子就夠了。忽然,好似是感覺到了鐘於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女子輕輕睜開眼來。
看到眼前的男子她雖然有些吃驚但沒有太多驚慌:“你是誰?”聲音輕柔的就像潺潺流水,直流到人的心裡。鐘於略有些清醒了,但他的大腦似乎還沒有適應這種從一片餛飩瞬間變得清明的轉變。
下意識的鐘於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噗嗤。”女子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一個醉人的笑,那個笑又一次讓鐘於的大腦陷入餛飩,鐘於看到這個笑容就有些眩暈的感覺,他喃喃的說道:“好美。”
女子聞言看了鐘於一眼,她臉上並未露出嬌羞的樣子,很明顯鐘於絕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場面一時間靜了下來,女子眼中略帶疑惑的看了鐘於一眼,鐘於不知道女子為何疑惑。
他此時竟有種普通十八九歲的少年看到心中女神的感覺,原來那種感覺是如此美妙,好似感覺到鐘於的侷促與緊張,女子認真的盯視著鐘於,好像要把鐘於的一切都看穿。
鐘於遲鈍的大腦漸漸恢複運轉:“為什麼要這樣看我。”女子輕輕搖頭:“我只是想到一個人。”下意識的鐘於脫口而出:“男的女的?”女子聞言掃了鐘於一眼沒有說話。
鐘於心中竟是有些莫名的緊張:“你生氣了?”女子輕輕嘆了口氣:“我一個弱女子,命比紙薄哪有資格生氣?”鐘於見到女子嘆息心中也是一陣莫名的傷感。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清冷的風吹過。
鐘於昏沉的大腦清明瞭幾分,他看向女子手中的紅色花朵:“你是血妖吧?”女子聽到這話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又平靜下去:“是。”鐘於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坐了下去:“真可惜。”
女子看了鐘於一眼:“你不怕我?”鐘於認真的點了點頭:“怕。”女子又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怕我你還敢坐下來。”鐘於看了女子一眼:“我知道你很強,如果你想殺我,那麼我也逃不掉。”
女子也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鐘於一時間找不到話題隨意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女子回道:“我四處流浪。”鐘於看了女子一眼,他到嘴邊的“跟我一起走吧”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兩人又沉默下去,只剩下不知名的蟲子依舊在淺唱,漸漸的鐘於意識開始模糊,而那女子只是淡淡的坐在那裡,似乎此刻鐘於已經不在這裡似得,世界便又那樣自然而然的安靜了。
天亮,鐘於睜開惺忪的睡眼,他忽然朝著四周看去,什麼都沒有,奇特的樹木,嘈雜的蟲鳴,耀眼的陽光,微青的小草,只是少了些什麼呢?莫名的鐘於心中升起一股沮喪的情緒。
一種失落感瞬間充斥鐘於的心田,他站起身來空氣中還殘留著那種幽香,女子昨晚睡過的地方還留有被壓過的痕跡,一切都那麼自然,好像這裡從來就只有鐘於一個人,好像昨晚的女子只是鐘於的一場夢境。
夢是美的,美的讓人心碎。良久,鐘於撿起失落的情緒,他隨意找了個方向走去,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回來,鐘於的心雖然還有些茫然,但他已經回來了,心中不免開始擔心白羽。
他雖然速度奇快但能逃過方文的毒手嗎,更何況後來又來了許多青教的人,鐘於現在只想快速回到族地然後見一見白羽,他在心中期望白羽沒事。雖然鐘於對周圍的環境依舊感到陌生。
但他能夠大概的辨別一下方位,沒用太久鐘於便找到了一條熟悉的路,他順著那條路快速回到白帝城,那間破舊的府宅又出現在鐘於面前,這府宅的大門永遠都是關著的,鐘於走上前去輕輕敲門“吱呀”
大門以一種滄桑的氣息開啟,木老枯瘦的身影出現,鐘於迫不及待的問道:“木老,白羽回來了嗎。”木老聞言看了鐘於一眼,他好似有些疑惑鐘於為何會突然這麼關心白羽的行蹤:“嗯。”
簡潔明瞭的回答讓鐘於懸著的心穩了下來。鐘於不再浪費時間朝著地下石室走去。到了那些深暗的通道鐘於才暮然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白羽住在哪一間石室,心中不禁苦笑兩聲,不過得知白羽沒事後。
鐘於也沒那麼擔心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回了自己的石室。盤膝坐在床上,昏暗的石室中沒有什麼東西會打擾這裡的主人,鐘於閉著雙眼修煉,看上去好似早已修煉許久了。
但下一刻鐘於便睜開雙眼苦笑出聲,他自語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腦子裡總在想那個女人。”此刻的鐘於甚至無法專心修煉,他的腦海不自禁的浮現出女子的身影,漂亮的彎眉,白皙的玉臂,極美的長腿,還有那奪人心魄的笑。
鐘於懊惱的搖了搖頭,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她,但他又沮喪的發現自己好像做不到,鐘於知道自己並沒有愛上她,事實上以鐘於這麼冷淡的心性也不會這麼輕易愛上一個人,但偏偏又忍不住去想她。
這種感覺難受的讓鐘於想吐血。忽然鐘於腦中閃過一絲亮光,他站起身來朝著一個熟悉的方向走去,沒走太久鐘於便來到那個方圓百米左右的大廳,淡淡的光芒灑下來,讓這裡有種迷幻的感覺。
旁邊立著的巨大柱子上依舊是不變的各種雕像,鐘於踏著看似平靜的步伐來到階梯前五米處,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停留在這裡。那個黑色座椅上的英俊男子就像在睡覺一般閉著眼睛。
鐘於知道丁白醒著,甚至鐘於有種他正在注視自己的錯覺,他就這樣站著,一直沒有說話。“小子,你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聽到這個懶洋洋的聲音鐘於不禁撇了撇嘴:“我想喝酒。”
丁白聞言不耐道:“想喝酒就自己去找。”鐘於依舊淡淡的注視著丁白:“我想喝能夠讓我醉倒的酒。”丁白沉默了一下:“你小子怎麼了。”鐘於微微低頭:“我有點難受。”
丁白嘴角勾了勾:“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的身體不是好好地嗎?”鐘於輕輕搖頭:“不是身體。”丁白又沉默了一下:“那就去找紅蓮聊聊吧。”鐘於抬起頭來:“那樣太對不起她了,我只是想醉一次,醒來後就好了。”說到這裡鐘於有些沒底氣:“應該會好的。”
聽到這話丁白嘴角抽了抽,他沉默了一陣子,忽然手指微動,鐘於的身前便多出了兩壇酒:“拿去吧。”鐘於聽出丁白言語中的肉疼,不禁心中暗自鄙夷,不就是兩壇酒嗎,有必要這樣。
當然鐘於是決計不敢表現在臉上的,而丁白若是知道此刻鐘於內心的想法也不知會不會感嘆人情涼薄,這些能夠讓鐘於這等高手都醉倒的酒自然不會是普通材料釀製出來的,奇花異草就不用說了。
裡面還有一些極其難得的天材地寶,也只有丁白能夠這麼大手筆的隨意送出來,這些存在他空間戒指中的酒絕不是紅蓮去的酒窖可以相比的,鐘於哪裡知道這麼多,他只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大醉一場,將那些本就是夢的東西真的變成夢。